“近日,宫里宫外的人都要盯紧了,尤其是太医院的人。一旦少了谁,都要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是”,春蝉也知道事情的紧要程度,如今可谓是决定成败的时候到了。
时间来到前两日,乾隆在召幸新人前,特意来了魏嬿婉这一趟。彼时,魏嬿婉正在用晚膳,乾隆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进来了,都没让宫人通传。
好在储秀宫的人,早已是被乾隆这想一出是一出的突然袭击给训练出来了。再加上自家主子闭门不出后,他们行事就愈加谨慎,所以乾隆什么都没探听到。
不过他脸上倒没露出什么异样来,先是问了问后宫中的琐事,才故作关心般问起。“朕瞧着,永璐这些天神色有些疲倦,莫不是朝中政事不省心。”
“瞧皇上说的,永璐如今年纪也大了,随意入宫多有不便。臣妾病着,也怕过了病气给他,不好尽心尽力替皇上办事。所以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人了。”
“何况,朝中的事,臣妾一向不知,就是想关心他,也无从问起啊。再说了,永璐从小就和皇上亲近,什么事都告诉您,皇上可别躲懒,只推到臣妾一个人身上。”
闻言,乾隆心中又放心了几分。也是,自己当初让她管宫务的时候,她就抗拒不已,百般推辞。要不是实在没人了,乾隆也不会让她这个没管过的上手。不过索性这些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大错。
到底是自己有些多疑了。得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乾隆神色也舒展了几分。“看来还是朕的错了,照你这么说,朕合该让永璐多休息休息才是。”
这话却还是暗藏玄机,从试探自己有无眷恋权势之意,到了永璐身上。魏嬿婉听了,依旧笑盈盈道,“为皇上做事,既是他作为儿子的孝心,也是作为臣子的本分。”
“何况朝政大事,皇上自己做主就好,哪有臣妾置喙的地方。”“你总是这般懂规矩,永璐这点也像你。罢了,你好好养病,不用送了。”
魏嬿婉却还是按着规矩送了乾隆离开,直到再也看不清背影,她才转身。只脸上哪里还看得出半点笑意,春蝉方才不在殿中,但见自家主子这般神情,也明白皇上此番前来,想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见主子不开口,也就在一旁静静陪着。魏嬿婉其实并没有旁人预想的那般生气,毕竟她早就知道,帝王的疑心有多重。何况,乾隆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薄情者。
她只是替自己的儿子感到委屈,这孩子生性赤诚。虽说因为乾隆让他处理政事,而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着实让他短时间内见识了不少人心险恶。
但对自己这个父亲,他心里还是敬重的。或许,这也是从皇子到帝王的必经之路吧。对着儿子,魏嬿婉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而是推心置腹道,“这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
“你才多大,历练多久?须知,这些官员都是寒窗苦读,皓首穷经,一步一步,摸爬滚打上来的。科举之难,你心中有数,而待人处事,更是一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