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霓虹灯管在舞厅外明灭闪烁,靡靡之音从门缝里流淌出来。
顾词谣作为女伴,陪同阮柚白走进这浮华的漩涡。
田嘉瑞也出现在这里,穿着便装,像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但顾词谣注意到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是一个准备随时拔枪的动作。
严浩翔的指令显然不止送零件那么简单。
在一间隐秘性较好的包厢里,阮柚白将那张染血的传单摊开在桌上。
血迹已经干涸发黑,但下方用极细的眉笔标注出的几行小字清晰可见:
传单实为诱捕名单。
圣诞夜,日军梅机关将以‘协商文化宣传政策’为由,诱捕名单上的反日人士。
名单在我化妆间妆台夹层。
顾词谣“血...”
顾词谣看着传单上的血迹。
阮柚白“不是我的”
阮柚白眼神冰冷
阮柚白“是一个化妆助理,想偷偷告诉我消息时,被梅机关的特务...当场...”
她没说完,但包厢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田嘉瑞突然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在传单上某个被圈出的印刷瑕疵处点了点:
田嘉瑞“阮小姐,你是否留意到,这油墨在特殊灯光下,会显影出暗码?”
他取出一个小巧的紫外线电筒,光束扫过,传单空白处果然显现出一组组日文片假名和数字。
田嘉瑞“梅机关的通讯密码本摘要!”
田嘉瑞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旋即转为凝重
田嘉瑞“这东西太烫手了。阮小姐,你接下来会很危险。”
这时,包厢门毫无征兆地被粗鲁撞开。
一个满脸横肉、醉醺醺的日本军官闯了进来,口中喷着酒气,色眯眯地盯住阮柚白:“阮小姐...终于找到你了...陪大日本帝国...勇士喝一杯...”他的咸猪手伸了过来。
阮柚白“先生,请自重”
阮柚白迅速换上职业假笑,身体却本能地向后缩。
顾词谣瞬间起身。
田嘉瑞动作更快,看似随意地揽过阮柚白的肩将她护在身后,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用流利的日语说:
田嘉瑞“实在抱歉,阮小姐正与我和朋友商谈重要商务,不便打扰。”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而让醉汉一愣。
醉汉恼羞成怒地嘀咕了几句脏话,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但离开时阴狠地瞥了他们一眼,显然并未罢休。
顾词谣“这里不能久留”
顾词谣低声道
阮柚白反而镇定下来,她拿起桌上一个樱桃,姿态优雅地坐到田嘉瑞身边,红唇凑近他的耳畔,仿佛调情般轻语:
阮柚白“田参谋,你相信...歌能当武器吗?”
她的手在众人视线盲区,闪电般将一个小巧冰凉的东西——一个微型胶卷筒——塞进田嘉瑞西装内袋。
田嘉瑞身体微僵,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个举动风险极大,但此刻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她身边这个看似安全的“男伴”。
田嘉瑞“我更相信...”
田嘉瑞顺势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带到更隐蔽的角度,嘴唇凑近她鬓角,像是在耳鬓厮磨,实则低语
田嘉瑞“...有人能用歌声传递警讯。比如阮小姐上周在电台清唱《四季歌》时,刻意改动的那个高音。”
他指的是当时引起轩然大波的一个“失误”,被视为她对当下时局的无声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