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凤九拉着滚滚坐在小桌前,准备给滚滚讲故事,却见那位今日将糖醋鱼做的极为出色的神君委屈巴巴地将手伸到自己面前,带着几道伤痕的手掌向上,依稀可见未干的赤金色血痕,“怎这般不小心,可是处理鱼的时候划伤了?”
“嗯,”东华帝君看着自己终于成功将小白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他抿了抿嘴唇,见小白用指腹轻轻抚摸过伤口,配合着轻呼出声,“嘶,我疼。”
被帝君的呼痛惊得缩回手,凤九对着守在一旁的滚滚道,“滚滚,去帮娘亲拿些纱布过来,对了,再打些清水。”
“好!”
看着凤九捧着自己的手掌轻轻吹气的模样,东华帝君眼底染上笑意,他抬起手将她落在颊边的发丝拢到耳后,在那爱极了的耳珠上轻捻摩挲了片刻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再开口,带着鼻音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撒娇和缠绵,“小白,你给我做的木芙蓉膏用完了,何时再给我做些?”
“待芙蓉花开,我就给你做些备着。”
滚滚将清水和纱布拿来搁在小桌上,他伸着脑袋,看着娘亲给父君包扎,只是他看着父君呼痛的模样,着实忍不住好奇,“父君,真的有这么疼吗?滚滚以前手指也割伤过,娘亲包扎的手艺那么好,一点都不疼的。”
“你父君啊,是个十分脆弱的大英雄。”凤九熟练地给帝君清洗着伤口,许是习惯了东华帝君的“娇气”和唧唧歪歪,听到儿子的询问时,凤九只叹不愧是她亲生的,问出同她之前一样的问题。
“嗯。”东华帝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瘪着嘴,非常坦荡地承认自己就是脆弱的大英雄的事实。
“哦,”滚滚瞧着面前的父母眉来眼去之间都是笑意,倒也不再追问,他又往前探了几许,伸出食指在东华帝君掌心上的厚茧轻轻点了点,“父君,这是什么呀?”
说话间,滚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白白嫩嫩的掌心中,就什么也没有。
“这个啊,”东华帝君将另一只手在滚滚面前展开,指节间的厚茧更为明显,“这是男人的象征。”
“男人的象征?”滚滚不解。
“对啊,”帝君拍了拍滚滚的小脑袋,“这些茧子,是父君常年握剑留下来的,等滚滚开始学习剑术,久而久之,也会留下这厚茧,滚滚想学吗?”
“想,”滚滚点了点头,看着娘亲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滚滚也想变成像父君一样厉害的大英雄,这样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真乖,”东华帝君被儿子的憨态逗笑,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轻咳一声,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昆仑墟墨渊上神剑术十分了得,滚滚可想拜他为师,早早开始启蒙?”
“墨渊上神的剑术比父君还厉害吗?”
“那——”东华帝君拖长了尾音,他抖了抖袖袍,在媳妇和儿子的注视下,颇有些傲娇地抬起下巴,慢悠悠道,“自然是没有。”
“那为何父君不教滚滚,要把滚滚送到昆仑墟去?”滚滚歪着小脑袋,智商在线的小神君此时显然战斗力爆表,“哦,滚滚知道了,父君定是想要独自霸占娘亲,所以才想把滚滚诓骗去昆仑墟。”
东华帝君看着面前瞎说大实话的儿子,感受到右侧小白并不友善的视线,他摇了摇头,尽力让自己的笑容再多几分情真意切的和蔼可亲,他抬手,刮了刮滚滚的小鼻子,“怎么会,滚滚若是想学,父君亲自教你便是,只是父君一向严格,滚滚到时不要哭鼻子找娘亲才好。”
“滚滚才不会那么娇气,滚滚像娘亲,最最坚强了。”咧开小嘴,滚滚对着凤九笑的十分灿烂。
这一局,滚滚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