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阁内殿,青纱帐幔无风自动。
溶月躺在玉榻上,眉头紧蹙。
灵台像是被浓雾笼罩,思绪断断续续,身体却异常敏感。
她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顺着脖颈流下--是汗吗?可她明明刚从温泉出来..
“嗯...”
她无意识地轻哼,想要抬手擦拭,却发现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
耳边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一阵熟悉的冷香笼罩下来。
“醒了?”
白子画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溶月想回应,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努力睁开眼,视线 模糊间, 看到师兄放大的俊颜近在眼前,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可怕,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师...兄...”
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倒吸一口冷气--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接着是湿热的触感。
白子画竟然在...吮吸她的脖子?
“别动。”白子画单手扣住她试图挣扎的手腕, 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很快就好了。”
溶月浑身发抖。不对...这不对...师兄怎么会...
理智在尖叫,可身体却背叛了她。
随着白子画的唇舌在颈侧流连,一股奇异酥麻感从脊椎窜上来,让她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与白子画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在床榻周围形成淡蓝色的光晕。
“看,”白子画低笑,拇指摩挲着她颈侧新鲜的红痕,“你的灵力在欢迎我呢。”
溶月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主动贴近他的手掌。这太荒 谬了!
她应该推开他,应该大声呵斥,可身体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贪恋着那份触碰。
“不...”她摇着头,声音细如蚊蚋,“停下…”
白子画恍若未闻,反而变本加厉地解开她的衣带。
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溶月猛地一颤,混沌的意识突然清明了几分。
“师兄!”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双手抵住他胸膛,“你在做什么?!”
白子画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那一刻,溶月仿佛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血色,但转瞬又恢复往日的 清冷。
若不是颈侧的刺痛感如此直实……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一场荒唐的梦。
“师妹不是一直想知道,”白子画慢条斯理地抚过她手腕上那个齿痕,“这是什么吗?”
溶月呼吸一滞。那个伤痕..她确实困惑了。
“是血咒。”白子画低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百年前你走火入魔时,我用来救你的禁术。”
溶月如遭雷击。走火入魔?她只记得百年前闭关时确实有过一次意外,但具体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很正常。”白子画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我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包括你的。”
“为什么...”溶月声音发抖。
“因为...”白子画的唇贴上她颈动脉,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你当时快死了,而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
溶月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突然感到颈侧一阵尖锐的疼痛——
白子画又咬了下来,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她痛得弓起腰,却被他牢牢按住。
“忍一忍。”白子画喘息着,唇齿间染上淡淡的血腥味,“血咒需要定期补足...否则...”
否则会怎样?
溶月想问,可一阵眩晕袭来,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朦眬中,她看到白子画手腕内侧有一个与她颈侧一模一样的齿痕,只是颜色更深,像是存在了很久很久。
两人的血珠在空中交汇,化作细小的红色光点,又被彼此的身体吸收。
溶月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单方面的索,而是双向的羁绊。
白子画用自己的血为引,将两人的性命绑在了一起。
“为什么...”她再次问道,这次带上了哭腔。
白子画终于松开她,凝视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他轻声说,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哪怕...你会恨我。”
溶月心头一震。
这是她第一次听师兄说这样的话。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白子画, 此刻眼中竟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
她该愤怒的,该痛斥他的自私与疯狂。
可当白子画再次低头,轻轻吻去她颈侧渗出的血珠时,溶月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心疼。
“师妹也是喜欢师兄的,对不对?”白子画贴着她耳畔呢喃,声里带着蛊惑的意味。
溶月咬住下唇没有回答。她不知道答案,或者说,不敢知道答案。
身体深处传来的悸动让她恐惧——那不只是血咒的影响,还有更 深层、 更隐秘的东西,像是埋藏了百年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白子画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低笑一声,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溶月惊呼一声,被他翻身压在榻上,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没关系。”白子画吻着她的眉心,声音温柔得可怕,“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