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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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禾被许知渝拉着坐了下来，她微微偏过头，往右边瞥了一眼，这才惊讶地发现身旁的人竟是朱志鑫。两人对视片刻，彼此心照不宣地勾起嘴角，浅浅一笑，算是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许知渝·“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点菜吧。”

许知渝将菜单一一递到众人手中，大家各自低头翻阅，陷入片刻的沉思。程禾接过菜单，目光扫过几行后，微微侧身靠近许知渝，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试探意味地问道。

·程禾·“你没叫他吗？”

许知渝翻动菜单的手微微一顿，已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片刻的怔愣后，她继续方才的动作，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滑过，似乎想借此掩饰内心的波动。随后，她抬眸看向程禾，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轻轻摇了摇头。

·许知渝·“我都好多年没联系过他了。”

程禾轻应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其实，她心底一直有个念头，希望能找个合适的时机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们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联系了，时间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彼此之间。即使再次见面，那种熟悉中的陌生感还是会让人觉得无比尴尬。

上菜还需些时间，这群人便开始聊起了高中的日子。有人声音轻缓，带着怀念的笑意，说那时无忧无虑，真想再回去体验一番；也有人摇了摇头，神情认真而坚定，表示现在的生活才更值得珍惜，哪怕轻松一点也好，实在不愿再去过那种累到喘不过气的高中生活了。

程禾微微低垂着头，安静地聆听着各方的回答。每一个人的言辞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她细细思索着，觉得每个人的话语中都藏着几分无可辩驳的道理。

·许知渝·“易北呢？生物课代表怎么看？”

易北猛然抬起头，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她刚才有些出神，没太留意大家在讨论什么，于是又小声追问了一遍。

·易北·“我刚刚有点走神不好意思，你们在聊什么？”

或许是周围人声太过嘈杂，喧嚣如潮水般淹没了她的声音。易北的话音刚落，便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周围的人群各自忙碌，无人留意到她的存在，更没有人回应她，任由她如同孤岛般被隔绝在繁华的边缘。

正当许知渝准备开口引出下一个话题时，程禾的声音却在一片嘈杂中格外清晰地浮现出来。她目光定定地落在易北身上，语气沉稳而笃定，将刚才的话题一字一句地复述给她听。

·程禾·“你更怀念高中时的青葱岁月，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易北循着那声音望去，与程禾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不知为何，程禾的眼神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这一次，她竟无法移开视线，就像被牢牢吸引住了一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了一分钟，时间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绵长而凝滞。

空气逐渐凝固，寂静如一张无形的网，将每个人笼罩其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易北身上，仿佛在等待他的一句话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易北却偏过头去，避开了那些或期待、或探究的眼神，随即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提高了些许，像是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

·易北·“我不怀念过去，也不喜欢现在。”

·易北·“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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