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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北的话语在包间内回荡，久久未散，整个空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抑笼罩着，陷入了一片令人难堪的沉默。时间似乎变得粘稠，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漫长。直到服务员轻轻推门而入，将菜肴摆上桌面时，才让凝滞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
程禾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她，易北目光中透出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生活绝望的寒意。她又想起之前见到她的那一面，易北刻意避开自己眼神的模样，像是一根细小却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头。程禾缓缓低下头，面部肌肉僵硬得仿佛失去了控制，她竟不知此时此刻该摆出何种表情才合适。
·朱志鑫·“想什么呢？可以吃饭了。”
朱志鑫在她面前轻轻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拉回了程禾的思绪。她微微一怔，随后缓缓抬起头来，视线落在眼前那杯刚刚倒好的果汁上。冰凉的杯壁触碰到她的手指，她握紧了些，抬眸看向朱志鑫。
·程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志鑫将手中的果汁轻轻举起，与她的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杯中晃动的液体，随后浅浅抿了一口，唇边似乎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朱志鑫·“前天。”
·朱志鑫·“跟你约又约不上，我只能回洛城了。”
程禾扯扯嘴角。
周围有人留意到朱志鑫和程禾偷偷讲话的画面，不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姨母笑。她轻轻拉了拉身旁女生的袖子，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促狭与好奇议论起来。
·麦当劳汉堡·【同学1】你看他们俩在一起是不是挺般配的？不过我还不太清楚他们各自有没有对象呢。
·麦当劳汉堡·【同学2】感觉这俩都是为了工作而奋斗的人，应该都没有，我觉得可以撮合一下。
程禾刚将夹起的菜送入口中，腿边的手机便轻轻震动了一下。她放下筷子，低头瞥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许知渝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小动作，端起酒杯轻啜一口，随即侧身凑近，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调侃了一句。
·许知渝·“男朋友查岗啊？”
程禾以为是垃圾营销就没回复，随即将手机轻轻放回原处。她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许知渝那张写满八卦神情的脸。她的眼睛亮得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程禾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在她腰间软肉上轻轻掐了一下，力道刚好足以让她吃痛又不至于真的生气，然后解释。
·程禾·“不是，是垃圾营销发来的。”
许知渝“嗷”了一声，随即伸手抓过旁边的酒瓶，利落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然而，她的动作却被程禾打断了，程禾将她的杯子轻轻挪远了些。许知渝愣住了，抬起眼眸，一脸懵懂地望向程禾。
·许知渝·“干嘛？”
·程禾·“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许知渝抿了抿唇，眉梢间流露出一丝不满，但终究还是听了程禾的话，没再继续喝下去。
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那种熟悉的氛围让人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青涩的高中时代。有些事情程禾并未亲身经历过，但在他们的描述中，那些画面却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鲜活起来。带着些许调侃、几分怀念，还有一点点夸张的渲染。
饭已吃得差不多了，几人商量着换个地方去KTV，随后分成三批往目的地走。朱志鑫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手指轻轻一旋，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银光。许知渝拉着程禾的手，指尖有些冰凉，却握得格外紧，跟在朱志鑫身后。寒风扑面而来，刮得脸颊生疼，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冷意。
·许知渝·“今天怎么这么冷，冻得我直哆嗦。”
许知渝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也不住地抖动，似乎连空气中的寒意都能透过她的皮肤渗入骨髓。即便如此，她仍忍不住低声嘟囔，几句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的吐槽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仿佛这样能让她在这冰冷的氛围中找到一丝慰藉。
程禾默然无言，只是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能抵御些许寒意。片刻后，她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暖宝宝，递给了许知渝。
·程禾·“出来之前宋亚轩给我的，现在给你。”
许知渝轻笑着，伸手接过来，仔细地贴在衣服上。这时，朱志鑫的车正好停在路边，许知渝随手拉开车门，与程禾一同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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