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仪和凌不疑前世并没有卷入到骅县叛军之中,因而也不知道之后的战火和硝烟。
他们一行人在山林里歇息着,萧元漪派了几个称心的武婢随行,表面上是保护三郎,实际上是担心程少商。
林间传来一阵歌声悠扬,沈沧仪好奇,便循着声音找去,原来是那些武婢和侍从围在一起,其间一个身穿软甲的武婢捏着手指,舞姿轻轻,歌喉婉转。
见沈沧仪过来,连忙毕恭毕敬站着。
沈沧仪“你叫什么名字?”
配角阿妙:“回郡主,奴婢阿妙。”
沈沧仪“你方才是在……”
配角阿妙:“奴婢从军前做过乡子里祭祀时的舞娘,只是略懂皮毛,今日想起来,大家吵嚷着要看,于是就……”
阿妙发丝捋正,常年武打惯了,唱一曲倒是显得有些扭捏了。
而沈沧仪却浅浅笑了一声。
沈沧仪“你是有天赋的人,我恰巧与花楼许乘秀熟识,若你想学舞乐,本郡主来引荐你。”
阿妙听了大吃一惊,还是旁边人捅了捅她,才回过神来。
配角阿妙:“多谢郡主!”
小小的插曲已经过去,一行人继续赶往骅县,途中程止坚持绕远路去清县探望故人。
然而到达清县外,程止忽然脸色大变。往年这时候,清县城外挤满络绎不绝的商队,挑担来卖收成的农家,以及零散来寻亲寻路的外乡人,可眼下城门紧闭,门前不仅没有民人,连个卫卒都不在,沈沧仪也觉得实在是过于蹊跷。
程止唯恐生变,决定带着家丁前去探查,其余人互送女眷前往骅县。
程止去意已决,连桑舜华也不能阻止。
马车走到山林窄道,突然两边冒出来一队山匪,飞来的箭雨把马车射倒,一阵天旋地转,沈沧仪护着程少商,两人无虞,只是桑舜华的腿被断木压倒,有些流血。
沈沧仪“列阵对敌!”
群龙不能无首,沈沧仪撑着身子从马车里出来,大袖一挥,武婢听她指挥,拔出剑对着零零星星的山匪。
山匪不过四五人,在这窄道上,沈沧仪这方毫无败象。
然而山匪对视,不慌不乱,迅速撤退,倒叫那些武婢侍从摸不着头脑。
沈沧仪“此地不宜久留,这是山匪的斥候,估摸是搬救兵了。扔下财物和行李,这附近定有空置猎屋,可以暂时安身。”
沈沧仪“程伯母,您的腿无碍,只是有些外伤,接下来舟车劳顿,苦了您了。”
配角桑舜华:“无碍,让郡主蒙难,是我程家的错……”
程少商“三叔母别说了…沧仪阿姊快替三叔母止血吧……”
程少商见桑舜华腿上洇开的血迹,两眼发红,泪汪汪的拉着沈沧仪的胳膊,声音发颤。
沈沧仪拍拍程少商的胳膊,从衣裙上扯下来一块布条,替桑舜华简单包扎后,就领着女眷们寻找栖身之所。
沈沧仪“前面有处猎屋院子,我们去那里歇脚。”
一行人安顿在满是尘埃的屋子里,沈沧仪大概检查了一些,这里的瓷器陶皿还算完好,屋子后面还有一条很小的溪流,庭院里有些猎物仪器的铁具工器。
沈沧仪“黛萝莲房,你二人烧些热水给程伯母,这里有弓弩,以防万一,其余人随我来,我教你们用弓弩。”
程少商“阿姊,我懂些技巧工匠的技艺,我便布置些陷阱好了。”
沈沧仪“好,少商你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