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英侯夫妇也是听闻了骅县叛军一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加上沈路知失踪这两天,整个府上那是急得团团转。
这下看到黑甲卫停在门前,沈路知蹦蹦跳跳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家人阴霾了许久,终于喜笑颜开。
沈沧礼“齐光,你没受伤吧?”
沈路知“堂兄,我没事,多亏了凌将军救了我和堂姊。”
沈沧妤“阿姊呢阿姊呢?”
沈沧容“阿湫你别冲上去,那可是凌不疑的马车。”
一家人立在门口,看着沈沧仪从马车上款款而下,黛萝在一旁扶着沈沧仪的手臂。
凌不疑本意也是要下来和礼英侯行礼的,只是在马车里拗不过沈沧仪的性子,虽然坐在马车里,但还是有些如坐针毡。
沈沧仪“阿父阿母,大兄,阿淮回来了。”
沈沧仪像个小姑娘,提着裙摆跑到崔琚的怀里,颇为思念地抱了一下。
沈绪(沈父)“那车驾上可是凌将军,齐光说是将军救了你们,我们合该去道谢的。”
沈沧仪“阿父,子晟受了伤,不宜吹风,他还想下来与您二老见礼,是我不让他下来的,阿父别怪他无礼。”
沈沧仪吐了吐舌头,众人看在眼里,都发觉她对凌不疑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凌不疑的声音从马车厚重的帘子里传来。
凌不疑“是小辈无礼了,妻命难违,他日子晟定会登门请罪。”
好一个妻命难违。
沈路知读的圣贤书里面可没有这四个字,此时听了脸红成一片,沈沧妤咯咯得笑个不停,沈沧容一脸原来如此看着沈沧仪,沈沧礼和陆今焉对视一眼,笑着摇头。
崔琚(沈母)“无事,我们还要感谢将军救了小女和小侄。”
寒暄几句,凌不疑就离开了礼英侯府,沈家有惊无险团圆,整个府上也是热闹成一片。
这一下午,沈沧仪都坐在草坪上,和沈沧容、沈沧仪讲述这一趟之凶险,两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唐绝“郡主,小儿在书房等您。”
管家唐绝跛着脚,从石板路上一瘸一拐朝沈沧仪走来,他还沈绪差不多年纪,然而背已经有些佝偻,整个人显得无比沧桑。
沈沧仪见了,不觉有些心疼。
沈沧仪“我知道了唐叔,我现在就去。”
沈沧仪“此次回来我在城外买了包桂花糕,那家铺子的主人懂些医药之术,桂花糕里也加入了几味中药,对身体有好处。我让唐宣一会带给您。”
唐绝闻言,眼底不知为何起了层泪,他低着头不让沈沧仪看见。
唐绝“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值得郡主这般惦记呢……”
沈沧仪自己有一个小书房,由于她往年并不怎么在府上,所以书房里还尽是些她小时候看的书籍。
唐宣就立在正中,垂眸等着沈沧仪。
吱呀一声,沈沧仪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她想象中的尘埃,反而一片整洁,她随意问了一句。
沈沧仪“小书房你打扫过了?”
唐绝点点头,递过去一叠参差不齐的纸。
沈沧仪离府前曾让唐绝留在府里调查沈绪书房出现通敌手书一事,调查府里的下人以及往来的宾客。
那一叠纸里包括了近半年来府上大小事宜来送礼的宾客名单,三个下人的详细过往,几张地契,和几张赌场的欠条。
凌不疑这边,派人去查了沈练的行踪,人际关系,以及在外经商的常驻州县等等。
这一查不要紧,倒是查出了一桩大事。
沈沧仪成名于尧龙山,传说一般的据守令她在女将中拔得头筹,更获封龙山郡主。
梁邱起“少女君曾经也打过一场非凡的攻城之战,打下了西北蛮族的经商之城却娑提罗。”
梁邱飞“太可恨了,那些蛮子提前在城里埋下火药,想要和少女君的北华军同归于尽,无论北华军还是城里的居民都死伤惨重。”
凌不疑“沈练长子沈章回……”
凌不疑之间划过手里的竹简,停留在沈章回这个名字上。
沈练的长子沈章回在外经商,停留却娑提罗,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