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圣诞节这天，所有人最期待的莫过于晚上的舞会

格罗里娅拿出艾丽娅早早为她准备的那条黑色绸缎长裙

她打理了一番，化上了精致的妆容，整理了头发

公共休息室里看上去怪怪的，里面的人们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袍，而是穿着五颜六色的礼服长袍

德拉科穿着一件黑天鹅绒的高领礼服长袍，潘西则穿着满是褶边的浅粉红色长袍

西奥多坐在角落里，他似乎并没有舞伴，也不怪，毕竟他总是这样不是吗?

门厅里也挤满了学生，都在来回打转，等待八点钟的到来，那时礼堂的大门才会敞开。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艾略特朝格罗里娅走了过来，格罗里娅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

橡木前门被打开了，大家转过头，看见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和卡卡洛夫教授一起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一位格罗里娅不认识的穿蓝袍子的漂亮姑娘

越过他们的头顶，格罗里娅看见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仙女之光───意味着有几百个真正的仙女，她们或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中，或在雕像上扑扇着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

这时，麦格教授的声音响起

米勒娃·麦格“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格罗里娅和艾略特向前走去，叽叽喳喳的人群闪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经过。麦格教授穿着一件红格子呢的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很难看的蓟草花环。她叫他们站在门边等候，让其他人先进去。等同学们都坐定后，他们再排队走进礼堂。芙蓉·德拉库尔和罗杰·戴维斯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戴维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竟能得到芙蓉这样的舞伴，他简直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塞德里克和拉文克劳的秋·张也站在哈利旁边，哈利身旁的是帕瓦蒂

格罗里娅观察着周围的人，她突然发现，克鲁姆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赫敏

但她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赫敏了。她对自己的头发做了一些手脚，它们不再是乱蓬蓬的，而是变得柔顺而有光泽，在脑后绾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长袍，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也许只是因为卸掉了她平常总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书吧。她也在微笑───当然啦，有点儿紧张───但那对缩小的门牙看上去更小了

礼堂的门打开时，大家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地排好队，跟着她进去。他们鱼贯而入，朝礼堂前面一张坐着裁判的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勇士们来到主宾席前面，邓布利多高兴地笑着，但卡卡洛夫看到克鲁姆和赫敏越走越近，脸上却露出和罗恩一模一样的表情。卢多·巴格曼今晚穿着艳紫色的长袍，上面印着黄色的大星星，他和同学们一样热烈地拍着巴掌。马克西姆女士脱去了平常的黑缎子制服，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飘逸长裙。可是，格罗里娅注意到克劳奇先生没有来。桌旁的第五个座位上坐着

珀西·韦斯莱

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格罗里娅毫无把握地拿起自己的菜单，四下里望了望───没有侍者。只见邓布利多仔细看了看他那份菜单，然后对着他的盘子，非常清晰地说

阿不思·邓布利多“猪排!”

猪排立刻就出现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纷纷仿效，给盘子里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格罗里娅和艾略特聊了非常愉快的天，但除了卡卡洛夫提醒艾略特少说关于德姆斯特朗的事情和穆迪教授时不时朝他们看过来的眼神

艾略特大多数是在看着格罗里娅说话，和罗杰·戴维斯看芙蓉·德拉库尔的那种痴迷眼神差不多

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拥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其他桌子上的灯笼熄灭了，几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格罗里娅和艾略特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艾略特的一只手落在格罗里娅的腰际，另一只手和她的手相扣着

很快，许多人也进人了舞场，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纳威和金妮在近旁跳舞───她可以看见金妮频频地皱眉、躲闪，因为纳威踩了她的脚───邓布利多正跟马克西姆女士跳华尔兹呢。和她一比，邓布利多简直成了一个小矮人，他的尖帽子顶刚刚碰到她的下巴。不过，对于这么大块头的女人来说，马克西姆夫人的舞步可真够优雅的。疯眼汉穆迪正十分笨拙地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辛尼斯塔教授紧张地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

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时古怪姐妹又开始演奏一首新曲子了，节奏比刚才的快得多。但格罗里娅和艾略特退出舞池

艾略特·劳伦斯“出去散散步吗?”

艾略特说，格罗里娅点点头

两人悄悄溜出了门，来到门厅。前门敞开着，他们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

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靡像。格罗里娅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

她和艾略特顺着一条曲折的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