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蓬莱仙山

赵婉儿“即刻。”

赵婉儿从腰间解下那枚泛着青光的玉佩，亲手为文潇系上。

赵婉儿“此物可护你周全。记住，白龙虽为妖，却通人性。它若反抗，不必留情；但若能劝它回头...”

文潇感受着玉佩传来的温暖灵力，轻声接道。

文潇“弟子会尽力带它回来，不伤其性命。”

赵婉儿满意地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

赵婉儿“这是前往北离的路线，白龙极可能去寻找那名弟子的转世。”

文潇抖开泛黄的舆图，朱砂勾勒的轨迹如血线蜿蜒，在海雾氤氲处赫然印着"蓬莱"二字。依图所示，需先渡重洋抵达仙山。再于“蓬莱”登船，到达东极海附近的鱼村，才真正踏入北离的境内。

文潇“蓬莱仙山？”

赵婉儿“先去找莫衣，他与我是旧识。只有从蓬莱坐船，你才能到北离。”

文潇“弟子明白。”

溪水对岸的竹林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响。赵婉儿忽然抬手，一道白光从她指尖射出，穿过竹林深处。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随即归于平静。

赵婉儿“看来还有小妖在窥探。去吧，带上必要的法器，路上不要耽搁。”

文潇行礼，然后快步走向竹屋收拾行装。溪水依旧潺潺流淌，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急促。

一刻钟后，文潇背着简单的行囊重新出现在溪边。赵婉儿已经不在原地，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二年的大荒竹屋，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前往北离的旅途。

灰篷船切开晨雾时，文潇终于看清了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崖边一座竹阁，檐角风铃轻晃，如碎星闪烁。

竹板搭上礁石，文潇踏上石阶。阶上嵌着半透明的贝壳，每一步都泛起清越的磬音。

莫衣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盏清茶。他抬眼看向文潇，目光平静如水，既无惊讶，也无寒暄，只是轻轻抬手示意她坐下。

他抬眼时，文潇才发现这位传说中的遗世仙人竟生得这般年轻。鸦羽似的长发用竹枝随意绾着，眉眼如远山含黛。

莫衣“赵婉儿的徒弟，喝杯茶再走吧”

他说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文潇“多谢。”

粗陶茶盏推到面前，茶汤是罕见的绀青色，水面浮着两片完整的茶叶，叶脉在晨光中泛着金线般的光泽。文潇双手捧起茶盏，忽觉掌心一烫。

茶尽，他起身。

莫衣“船已备好。”

他引着文潇穿过茅屋后的竹林，林中小径铺着贝壳与鹅卵石，每走一步都有细碎的荧光从石缝间升起。

海岸转弯处，一艘乌木帆船静静停泊。船身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避水咒文，桅杆顶端悬着的青铜铃正在无风自动。

莫衣“顺东南风走，第七日黎明会看见挂着红灯笼的渔村。”

文潇点头致谢，踏上船板。船夫是个沉默的老者，见她上船，便解开缆绳，长篙一点，船身轻轻荡离岸边。

莫衣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隐入晨雾之中。

海天一色，唯有罗盘的指针始终坚定地指向北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