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的清晨渐渐热闹起来,渔民们扛着渔网走向海边,几个孩童赤着脚在沙滩上追逐嬉闹。
客栈门口,晨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海盐的清冽。她思索片刻,终于迈开步子,朝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走去。
离开渔村后,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许多佩刀带剑的江湖客策马而过,偶尔还有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正午的日头正烈,文潇在官道旁的茶棚暂歇。
简陋的草棚下,几张粗木桌凳挤满了赶路的江湖人。她寻了个角落坐下,刚摘下斗笠,便听见邻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叶鼎之“老板娘,再来一壶酒!要最烈的!”
那声音清亮飞扬,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文潇抬眼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少年正倚在桌边,指尖转着空酒杯。他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含着笑,顾盼间神采飞扬。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忽然转头,冲她眨了眨眼。
·叶鼎之“姑娘也是去名剑山庄的?”
文潇一怔,还未答话,少年已端着酒壶自来熟地坐到了她对面。他笑吟吟地给自己斟了杯酒,又顺手给文潇倒了杯茶。
·叶鼎之“在下叶鼎之,看姑娘佩剑的架势,想必也是去凑武林大会的热闹?”
阳光透过茅草棚的缝隙洒落,在他红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仰头饮酒时,喉结滚动,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剑痕。
文潇“文潇。”
叶鼎之的目光落在文潇腰间,悬着一柄不足两尺的短剑,乌木剑鞘上缠着暗青丝绳,剑柄末端嵌着一颗浑圆的墨玉,日光下泛着幽邃的光泽。
·叶鼎之“好剑。”
文潇指尖轻抚剑柄,墨玉触手生凉。她并未拔剑,只是微微摇头。
文潇“家师所赠,名曰“寸心”。”
叶鼎之喃喃重复,忽而笑道。
·叶鼎之“寸心……好个方寸之间,自有乾坤!”
文潇“你用什么兵器?”
叶鼎之随手拍了拍腰间长剑,黑檀木剑鞘与他红衣相映,格外醒目。
·叶鼎之“我的剑,名为‘玄风’。”
他拇指轻推剑格,三寸剑锋倏然出鞘,暗金色的凤凰纹自剑脊流转而过,在日光下宛如活物振翅。剑身与剑鞘摩擦的声响清越悠长,竟真有几分凤鸣之韵。
文潇“叶公子手中这把剑,亦是上品之剑。”
茶棚外忽然一阵喧哗。几名佩刀大汉推搡着闯进来,为首的疤脸汉子一脚踹翻了邻桌的条凳。
大汉“老板娘,十斤牛肉,三坛烧刀子!”
叶鼎之皱眉,右手已按上自己的剑。文潇却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碗,左手垂在桌下,拇指轻轻推开了短剑卡簧,露出半寸剑身。
一道刺骨寒气骤然弥漫。
疤脸汉子突然打了个寒颤,狐疑地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扫过文潇这桌时,正对上她平静如水的眼睛。不知为何,他后背汗毛倒竖,竟下意识退后半步。
大汉“走!”
他嘶哑着嗓子低吼,带着手下跌跌撞撞逃出茶棚,连佩刀都忘了拿。
未·完·待·续
作者私设:改掉了叶鼎之和易文君少时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