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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客栈的木窗棂间漏进几缕细碎日光，案几上的茶汤尚浮着热气。苍玄霜垂眸坐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舆图边缘。
忽闻楼梯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周昭明正快步下楼，眉宇间却透出几分深沉的关切之意。
周昭明“阿姊，你竟起得这般早。”
苍玄霜浅笑着抬眸，将舆图彻底展开在斑驳木桌上，指尖重重点向东夏国所在的那片疆域。
苍玄霜“我打算走一趟东夏。”
周昭明笑容骤然收住，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沉落，望着舆图上蜿蜒的国界，缓缓开口。
周昭明“贞顺五年，大雍二十万大军如黑云压城，东夏军队一触即溃，最终俯首称臣。大雍于边境驻军，更在太白山南麓修筑封禅台，以彰国威。”
周昭明“后来钦天监蒯铎受命修缮，谁料那高台骤然崩塌，有很多人都死了地底之下…这是世人皆知的说法。”
苍玄霜“既是‘表面消息’，便有内里乾坤。为何在蒯铎修缮时崩塌？这些，我都要亲自去看。”
周昭明眉头紧锁，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却迟迟未能吐露。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终是咬了咬牙。
周昭明“阿姊既去，昭明岂有退缩之理？”
三个月后行至太白山南麓时，苍玄霜的狐裘已沾满边塞风沙。周昭明指着山腰处裸露的汉白玉基座。
曾经象征大雍威仪的封禅台，如今不过是片死寂的废墟。断裂的石柱斜插在荒草中，斑驳石砖堆叠成凌乱的丘壑。
苍玄霜盯着毫无异动的反旋九转八卦图，心中疑云更浓。她掌心紧贴地面，内力运转间，感知到底下空洞传来的震动如隐晦的心跳，一下下撞得掌心发麻。
苍玄霜“底下很空。”
周昭明立刻半蹲下身，以掌贴地细听，脸色瞬间一白。那震动里混着股说不出的浑浊，像有千万只虫蚁在深处攒动。
周昭明“阿姊，你想要怎么办？”
苍玄霜轻叹一声，指尖缓缓拂过反旋九转八卦图，眼底悄然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苍玄霜“这底下机关重重，一时半刻难寻入口，怕是难有收获了。我想查查蒯铎的家人，当年他既参与封禅台之事，其家人或许知晓隐情。”
周昭明“此事年代久远，若蒯铎真的亡故，他的妻儿怕早已离开京城，不知去向。”
苍玄霜脸色微沉，目光却愈发坚定。
苍玄霜“即便大海捞针，也要去京城一试。”
苍玄霜“有人来了！”
这太白山南麓本是禁卫森严之地，他们一路躲避才得进入，此刻若被发现必生变故。
周昭明立刻屏息，只听得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金属碰撞声，显然是大批侍卫循声而来。
苍玄霜当机立断，拽着他隐入废墟旁的枯树林。两人紧贴斑驳树干，见那队侍卫举着火把踏入废墟，火光照得碎石猩红。
苍玄霜“先离此地，再做打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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