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15】昆仑墟

道心稳固如墨渊，也在这样楚楚可怜的容色下，不自觉柔和了两分嗓音。

高高在上的威严上神，在狐女茫然而柔软的目光下，缓缓将自己的安抚一一道来。

“玄女，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但你在昆仑虚，想待多久便是多久，此外，除开师徒的名分，你与我座下弟子一般无二。”这番话说完，墨渊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更加顺畅了几分，刚才看到玄女的泪眼，他实在是有些焦急，竟是一不小心，说出了玄女和他的徒弟一般无二的话。

原本，他也只是打算让玄女跟着十七学些本事的。

但话已经出口，他并不后悔，反而希望玄女能为此开怀。

“上神？”玄女的反应一开始并不如墨渊料想的那般开心，只是看起来呆滞了两分，似乎是不敢置信。

但是很快，她脸上的神情由原本的呆愣逐渐变为了惊喜。

“多谢墨渊上神！”

少女眼眸亮晶晶，声音清脆，笑得如一块甜蜜的糕点，叫人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心尖都开始甜丝丝的。

墨渊压下心头的欢喜，努力冷脸严肃道：

“这件事不可对昆仑墟外的旁人说起，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收女弟子，你是女子，所以无论如何，在我座下，不得以弟子自称。在外面，就更是如此。”

这件事情，玄女当然知道，甚至一开始认为自己不可能拜师墨渊也是因为这个。

她不觉得墨渊会为了自己破除前例。

如今，能名正言顺地待在昆仑墟，已经比她预料中好上许多，至于墨渊说她和他的其他弟子一般无二的话，那都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毕竟，若是只想要努力学习道法，玄女也不会千万百计来到昆仑墟，直接留在折颜身边不就好了。

但面上，狐女还是非常感激的模样，她有些狼狈地用指尖一一擦去眼角的泪，用的力道很大，将眼角摩擦得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绯红色泽，看上去可怜极了。

可是……却又很是蛊惑人心。

墨渊竟觉得这个时候的小玄狐有几分夺人心魄的美感，让他不得不多倾注几分心神。

玄女没意识到他的目光似的，将自己打理了几下，羞红着脸道：“多谢墨渊上神，玄女能留下来就很开心了，如今上神还待我这般好，我实在是……”

少女几度哽咽难言，说话抽抽噎噎，泪再次从眼尾涌出，看得墨渊更为怜惜玄女了。

他先前单单知道玄女家里对她很是不好，但现在看看这姑娘的反应，她家里怕是魔窟一样的存在吧，不然，在他拒绝她的时候，她周身的气息也不会那般绝望了而压抑了。

少女哭声柔软，断断续续的，并不烦人，反而很是招人心疼，至少在墨渊这里，他便觉得这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叫他一时间又是手足无措，又是怜惜心疼。

这样的心疼，此时此刻当然还没有参杂别的心思，只是因为玄女是白浅的好朋友，墨渊又自觉身为长辈，看到小辈这般，便不知道如何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