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一日宫远徵在门外站了多久,久到里面传来上官浅惊慌的推拒。
“你让开!说好的,婚前不可以。”
少女声音有几分骄矜,明显是被宠惯坏了的,宫远徵听闻她这样绵软又不知不觉带着依赖语气,只觉得讽刺烦躁。
她在他面前可从来没有这样,每每一副害羞的样子,连话斗不敢和他多说几句。
而面对此情此景的宫尚角表情无奈,一副投降的样子,“好,答应过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反悔。”
他艰难地从上官浅脖颈之间抬起头,呼吸略微急促,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放开。
“浅浅……”
笃笃——
敲门声突兀地打断了宫尚角要开口说的话。
他收了声,牵着上官浅坐下,“进来吧。”
宫远徵推开门,靠在门边,动作不急不缓,然而放在门框上的手青筋爆起,隐隐颤抖。
“哥哥,听金复说有一件大喜事?”
少年人语气不爽,宫尚角却只当他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喜欢旁人接近他。
点点头,他含笑牵起上官浅的手,眸中几分温情。
“确实是大喜事,我和浅浅要成婚了。”
“原来如此,那这是……嫂嫂?”宫远徵的目光转向上官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上官浅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缺,似乎从没有和他有私下里的牵扯。
上官浅笑容温柔地点点头,一举一动无懈可击:“远徵弟弟。”
“我可当不起这声弟弟。”少年眼神阴冷,皮笑肉不笑地向她看来。
谁要当她弟弟!
要当,也只能是在床上时,这般听她唤他,而不是在他哥哥身边,一脸慈爱温柔。
宫远徴心中暴戾越发深刻,无数阴暗心思围绕着眼前这个无情的女人,构思了一万种将人捆起来折磨的办法。
然而他面上引而不发,似乎只是在不满哥哥被抢走。
宫尚角察觉宫远徴满是晦涩的眼神,还以为这小子是不能接纳上官浅,轻咳一声后道:“远徵,以后要和浅浅好生相处。”
宫远徴倏尔一笑,“好啊,我定然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好好二字,咬在舌尖上吐出,莫名便显得危险。
宫尚角却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知道宫远徴的性子是这样的,一时半刻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只是让他习惯罢了,今后,他总会知道浅浅是个好嫂嫂。
况且,一直以来,都是他强求浅浅,便是宫远徴不接受,也改变不了他要将人留下来的决心。
如此,三人坐下一同饮茶,期间,宫尚角对于上官浅实在是百依百顺,和宫远徴记忆里冷硬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越看越觉得胸中郁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盏过于多余的灯笼,而对面那一对璧人,旁人根本穿插不进去。
多留无益,宫远徴准备告辞离开。
恰是此时,上官浅忽然对宫尚角说:“婚礼之前,我想再回一趟家,不知可否?”
这个问题实在敏感,宫远徴按捺住了离开的心思,视线转移到宫尚角的脸上。
只见青年原本温柔的面色陡然一厉,眉心皱成个大大的川字,大手握住上官浅纤细的手腕儿,语气阴沉。
“浅浅,我看这件事就不必了吧。”
上官浅几乎被他牢牢禁锢,除开手腕儿,腰肢也在一瞬间被掌控。
她脸色苍白,泫然欲泣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