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5.16
不敲门的人是很没有礼貌的。
你说对吗?】
【1940.5.17
我假设你下一回依旧出现在斯莱特林寝室,或是孤儿院。
这间寝室大多数时间只有我在了。
他们不敢忤逆我,也不能忤逆我。
孤儿院也是。】
接下来,日记本里的字迹又变了,变得优雅流畅,是典型的英式花体字。
每一笔都透着精心雕琢的优雅,却又在转折处透出某种锋利的控制感。
【1942.1.19
雪天。
你出现了。
!你完全没有变化!!
不论是容貌、声音,还是骨骼生长……
而我已经比你高了。
你知道永生的秘密?
……
你在记恨我。
你在记恨我!你见到我,第一时间就念了索命咒。
你在心疼一只猫?
猫不过是会动的装饰品,能够帮我测试钻心咒的阈值,它应该感到无上殊荣才对。
……
死亡……
迷恋。
……
你竟然还能治愈钻心咒带来的创伤。
讨厌蛇,喜欢猫?
乳白色的挂坠?
最好真的有用。
……
你给我施降敌陷阱?
我会让你后悔这个选择。
诺特这个蠢货!
银质袖扣?庸俗。
……
你再次消失了。
雪天,又是雪天。
我们会再见的。
先生。】
我的脑袋钝钝地疼,可日记本的文字在我脑海中却清晰无比,就像是有人贴在耳边低语。
我一下子脱了力,跌坐在地。
门外的走廊里忽的响起“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像是什么重物被拖行。
下一秒。
“吱呀——”孤儿院沉重的门被推开,发出一阵低哑的声音。
我勉强抬头。
门后的走廊幽深而寂静,在我雾蒙蒙的视线里,能看到丝丝阳光从高处的窄窗斜斜地漏进来。
在这时候,我甚至还有心思吐槽——见鬼,刚下过雪,又出太阳了。
我的眼前蓦地出现一片黑色的袍角。
我手撑在地板上,想要借力站起来,可身子却像被钉住一般,连一寸都没能抬起来。
那片袍角长久地停留在我面前。
我才发现幻身咒失效了。
无声咒?还是说又是那歹毒的日记本的影响?
他蹲下身子。
修长的手指从袍袖中露出,骨节处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指尖微微发红,一枚戒指在指间泛着冷光。
这样一双手猛得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的头仰得更高。
他的黑色兜帽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几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先生,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里德尔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掐住我下巴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这副模样不是你造成的?”我冷冷地讥讽道。
害得我和打完羽毛球一样肌无力,和二十一世纪那样还没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又一黑,看人还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俗称马赛克。
“怎么会呢?”他说着,突然向前倾身,兜帽自然而然地滑落下来,黑袍如阴影般流动。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眼睛,里德尔的手是冰冷的,但我却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