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眸,让叶枫阑沉醉了,他开始慌张,摇了摇头,痴痴地看着晚歌。
只见长发飘飘,淑女窈窕。
瞭看束发而起,公子翩翩。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世间好像都静穆在这一刻了。
原本二人都呆着,可突然被一声音打扰。卞寒走到了晚歌面前,直接挡住,然后说:“师姐,你管他干嘛啊?!”
晚歌刚开始有些迷茫,看了看卞寒这模样,没有一点剑客的风范,小声训斥:“师妹~不得无礼,快给叶公子道个歉。”
卞寒惊了,她瞪着眼睛,竟直接插起了腰,问:“凭什么?不可能!”
晚歌也没有哄她,卞寒变得更生气了,于是直接气嘟嘟地走了,袖子一挥,大步流星。
为了不失竹擎剑庄的待客之道,晚无鹤只能小声慰问:“寒儿就是这样,还望海涵。”
叶儒摇了摇头,告诉他,放心吧,人各有所异,他知晓卞寒心眼其实不坏,也没有多说。
他们聊了一会儿,停顿了。叶令霄找准时机,趁机插道:“父亲,孩儿想独自去看看。”他们其看过来,叶儒没有拒绝直接应下了。
叶令霄便行礼告退了。
……
竹擎剑庄后院位于一山间,后边有一道小溪,清明澄澈。卞寒常常喜欢在那里玩耍,此刻心情不悦的她,正如当初。
她手里拿着一小细棍,自语:“什么闵安剑庄啊?坏我心情!”
她蹲着小河一旁,使劲用小细棍敲打了水,接着她又缓缓坐下,想着洗个脚。她脱下鞋子,步袜,把脚放进不太冰冷的溪水,悠哉悠哉地摇着小脚丫。
“以心化力,专攻剑笔……”
悠闲的她,不禁让她背起了习剑上面的东西,她大声地说着,心里想着书本里面的知识,一手划着溪水。
渐渐激出一点儿水花。
竹擎山下风景缭绕,城南溪上少年眺望。卞寒浑然不知,此刻不远处一人正默默着注视着她。
一看,竟是叶令霄。他插着腰,缓缓走下,静悄悄的,没有说话。
知道卞寒背到“术用为攻心,剑用于……”她挠了挠头,又自语:“下面是什么来着?”
卞寒想不出下面的一句,疯狂摇头,叹了声气。
忽然,叶令霄出声:“剑用于行义,人本是同生。”叶令霄慢慢靠近,他其实不知卞寒在做什么,以为她只是在背书。
一听见这声音,卞寒开始慌张,大喊:“不准过来!”
叶令霄不知发生了什么,已经走了过来了,他定睛一看,发现卞寒的脚是裸露的。他害羞得转过身,捂住眼睛,语气略带尴尬:“我……不知,你在……”
其实女子的脚不能让男子看到,若是看了,那按照礼仪,男子是要娶女子的。
卞寒连忙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只听“呲~”的一声,叶令霄放下了捂住双眼的手,看了看自己的肩旁。
一锋利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光鲜透亮,叶令霄并没有慌。而是调侃了一句:“卞姑娘为何如此喜欢把剑架在别人脖子上。”
接着叶令霄用一只手提开了剑,转过身,看着卞寒。卞寒目光坚定,依旧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你这样对你未来夫君不好吧?”
叶令霄竟笑了,这可把卞寒气得不气。怒道:“就你还未来夫君?”
“我都已经见了你的脚了,自然是要娶姑娘您的。”叶令霄又假装行了个礼,对卞寒半鞠了一躬。
卞寒把剑放得更近了,斜视,不屑地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若是纯善人,兴虑。
叶令霄性格不羁,爱花天酒地,美人相陪。卞寒越是愤怒,他便越开心。
以至于更想挑逗她,虽然卞寒威胁着说要杀他,可是他丝毫不慌,他知道卞寒不可能杀他,这样必会引起两方争乱。
当卞寒说完了那句话后,他还对卞寒眨了眨眼。
这把卞寒惹生气了,她放下了剑。叶令霄她倒是听说过一些的,也挺她师姐给她说过,闵安剑庄最不能惹的人便是叶令霄。
他是个神秘的存在。
她扭头便走,其实对于女子来说,若是小脚丫被男子看见了,是必然要嫁给他的。
卞寒越想越委屈,一个人走在了前面,提着她的佩剑,低着头,往前走。不知怎的,她有些想哭。
于是她一直忍着自己的委屈,眼眶已经红了,眼泪就差掉下来了。接着她把头望上仰,试图止住眼泪。
叶令霄回头一看便这幕,心里有些自责。他犹豫了一会儿,先在原地站着,终还是跑向了卞寒。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卞寒的肩膀,卞寒知晓是叶令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但叶令霄没有放弃,头竭而不舍跟着卞寒扭动的地方动。
直到叶令霄开口说话:“卞姑娘,不要生气了,鄙人知错了。”
叶令霄的语气带些安慰,而且不停地看着卞寒,表达自己的歉意。眼神里面全是戏,这时卞寒才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
卞寒的侧脸很好看,有些泛红的大眼睛,清澈透明,标准的一字眉,一身白衣,挺立的身姿。
使她看起来有闭月羞花之感。
叶令霄半鞠躬,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行了礼。大喊:“卞姑娘,鄙人知错!请原谅鄙人,并且鄙人会当刚才之事没有发生。”
接着他又站直了,用一只手从自己的脑袋旁,做了一个假意把自己的记忆抽出的样子。然后又道:“卞姑娘,我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这时,卞寒看了这幕,笑了。她又回过头,走了。
才说:“那本姑娘便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好嘞~”
画面出奇的和谐,卞寒走在了前面。而叶令霄而是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卞寒,二人都没有说话。
只留双双故人静好影。
眼看已是午时,众人食过午饭,又各自忙各自的了。只是卞寒和晚歌让晚无鹤带走了,她们二人跟着后面一直嘟囔着什么。
“师姐,你真要嫁啊?!”卞寒这话若有所思,她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晚歌对卞寒宠溺地笑了笑,然后又暗示她师父在前,不得无礼。
他们停在了厅堂,晚无鹤这时转过身。用一审判的目光看着她们,把手背着背后,严肃地说:“嫁自然是要嫁,寒儿,以后可不得无礼了。”
卞寒心中不爽,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父亲,孩儿知道了。”忽然,晚歌插上一句,她说话恭恭敬敬的,卞寒以为晚歌就这样谦让了。
接着晚无鹤又给她们说了一些事。
……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由于闵安剑庄离竹擎剑庄有些远,所以闵安剑庄的人也在此处歇下了。
不过,来的人不多,晚饭后,各自都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虽是深夜,却有人不眠。
卞寒并未睡下,对闵安剑庄与竹擎剑庄联姻一事还是耿耿于怀。
于是她独自出去散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