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就递过去了,您放心。”
“那便好。此刻,我们只能依靠着周亚夫这根救命稻草了。他欠我一个人情,以他的为人,定会全力相助。”
聂慎儿跪在地上,俯身抄写佛经,不惧寒意。越是这样的磨炼,反倒令她更兴奋。只是她怀着身子,总是弯腰难免会累,只能靠雪鸢偷偷在背后替她揉腰。
“慎儿,没事吧?”
“暂无大碍。”
“可是咱们不能在这跪太久,否则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雪鸢满脸担心,慎儿却安抚了她。
“这孩子,哪儿这么容易掉。只是有些人,打着害我的主意,此番我定要让她连骨头带血的还回来。雪鸢,你再去帮我做件事。”
“什么?”
“找个机会出去,能做到吗?”
“能。”
屋里头,三人坐在桌边喝茶好不乐哉。
“锦瑟姐姐,咱们要让她跪多久啊?”
“不是说了吗,什么时候抄完了就起来。”
“可是……这一时半刻的可抄不完啊,她的命倒是不要紧,若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咱们怎么交代啊?”
如今坏事都做完了,他们这才觉得害怕。好端端的皇嗣没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二人虽然是跟着锦瑟的,但也没有要给她卖命的打算,自然要为自己多想想了。刘恒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一直不回来了。见她们如此害怕,锦瑟倒是一脸的不在乎。
“有我在呢,你们怕什么?况且她都快三个月了,哪有这么脆弱,跪一下就流产了。”
“这倒也是,还是姐姐考虑周全。”
“哼。再说了,我可是奉太后旨意,名正言顺。谁敢问我的错处?”
“姐姐说的对~”
众人都知道刘恒孝顺,所以太后在后宫地位高,锦瑟自然也就不怕。
这时,雪鸢走了进来。
“放肆!你这贱婢何时来的,竟敢偷听主子说话,想死吗?”
“娘娘饶命啊!奴婢并非故意听你们说话的,而是有话要与您禀报。”
“什么事?”
“以往这个时候,奴婢都要去太医院给主子取安胎的药,日日如此从不缺席。今日时辰很快到了,奴婢想请示您,可否让奴婢去太医院取安胎药。”
雪鸢跪在地上,一副顺从模样,锦瑟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话也没那么刺了。
“你倒是向着你的主子,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给她取药。”
“不,娘娘您会错我的意思了。”
“哦?你什么意思?”
“奴婢并非是为她着想,而是为了您啊。”
锦瑟不解,走上前一步。
“此话何意?”
“太医院的安胎药,奴婢日日去拿,如果今日不去,来日代王问起来一定会引起一桩麻烦。毕竟事关皇嗣,调查起来绝不会马虎。所以,您说我这是不是为了您?”
莫雪鸢的话,唬住了锦瑟。她本就不聪明,头脑更是比不上莫雪鸢,听得一愣一愣的。
偏偏还要嘴硬:“你不是聂慎儿的婢女吗?不护着你的主子,护着我做什么。你今日什么都不说,等着代王问我的罪,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