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他衬衫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薛林突然想起奶茶店打烊后的夜晚,他们坐在消防楼梯上分食同一盒鸡蛋仔时,朴灿烈也是这样微微弯着腰,睫毛在月光下像落满雪的树枝。
薛林“请我喝奶茶。”
薛林“要柠檬茶,多加冰。”
朴灿烈“好。”
朴灿烈“但别喝太多,你胃不好。”
军训前夜,出租屋的空调呼呼作响,薛林盘腿坐在木地板上,把防晒霜、清凉喷雾和小风扇一股脑塞进背包。朴灿烈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冰镇柠檬茶,杯壁上的水珠滚落在他指尖。
薛林“听说这次教官特别凶。”
薛林仰头灌了一大口饮料,冰得眯起眼睛
薛林“去年把金融系的学长训到中暑。”
朴灿烈取下眼镜擦拭,镜片上还沾着从便利店带回来的暑气:
朴灿烈“站不住就装晕。”
薛林“才不要!”
薛林跳起来,赤脚踩在他的影子上
薛林“我可是要拿优秀学员的人!”
窗外蝉鸣聒噪,月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画出菱形的光斑。朴灿烈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的柠檬茶渍。
朴灿烈“那明天别哭。”
翌日清晨六点,操场像块被烧红的铁板,薛林站在方阵第一排,后颈的防晒霜混着汗水流进衣领。教官的皮鞋声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像把钝刀反复磨着她的神经。
“第三列第四名!手指没并拢!”
被点名的女生呜咽了一声。薛林偷偷转动僵硬的脚踝,余光瞥见隔壁男生方阵里的朴灿烈——他站得笔直,阳光穿过他衬衫后背,隐约透出肩胛骨的轮廓。
“薛林!”教官突然炸雷般的吼声吓得她一抖,“晃什么晃!出列!”
塑胶跑道烫得惊人。薛林在众目睽睽下做完了二十个深蹲,迷彩服后背湿透了一大片。当她咬着牙归队时,听见后排女生小声的嗤笑。
烈日把每个人的影子都烤得萎靡不振。
午休时分,薛林躲在洗手间隔间里抹眼泪。
她拧开水龙头洗脸,水流冲不散眼眶的热意。镜子里的人脸颊通红,发丝黏在额头上,迷彩服领口还留着上午被教官拽过的皱痕。
朴灿烈“薛林。”
隔间门被轻轻叩响,朴灿烈的声音混着走廊上的嘈杂传来。薛林慌忙又往脸上泼了几捧水,才哑着嗓子应道。
薛林“女厕所有变态啊?”
门缝下塞进来一瓶冰镇电解质水,瓶身凝结的水珠在瓷砖地上汇成一个小水洼。
朴灿烈“优秀学员。”
朴灿烈的声音贴着门板,闷闷的
朴灿烈“下午装晕吧。”
薛林拧开瓶盖,柠檬味的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她突然发现瓶盖上刻着小小的五角星——是朴灿烈用钥匙随手刻的,他们之间的老习惯。
下午的训练更残酷。
教官要求全体端腿十分钟,薛林的右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汗水流进眼睛,刺得视线模糊一片。恍惚间她看见隔壁方阵的朴灿烈动了动,立刻被教官一嗓子吼住:“那个戴眼镜的!想陪练是不是?”
朴灿烈的手攥成拳头,又慢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