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此话何意,王上数日未归,生死难料,你一句洪福齐天就想妄图掩盖自己的过失吗?”天权军帐再次起了争执,只不过此次矛头旨在骆民,天权上将军齐珩厉声质问骆民。
这骆民虽表面看着光鲜,年少有为,扶摇直上,但背地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执明给的,官位、财富、权利、食邑无一不来自于执明,而这一切又都基于执明对他的信任,一旦他失去了执明这个倚仗则会一无所有,因为当朝没有几人真正看得起他,因为他是“亡国奴”,在他之前,前有兰台令慕容黎,后有大将军子煜,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干他皆不如前人,他唯一可炫耀的功绩就剩下为官清廉了。况且此次用兵瑶光,满朝文武是极力反对的,是他舌战群儒力劝执明御驾亲征,结果执明在战场之上为敌军所俘,他又战败,此刻的他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两难。
“齐将军……”
“你给我住口,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王上若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砍了你!”齐珩年纪不大,跟执明相仿,脾气倒是不小,直接把骆民没说出口的话怼了回去。
“砍了谁啊,齐珩,本王说没说过你这脾气收敛些,动不动就砍人,长得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却是个没火也能着的性子。”帐中气氛正剑拔弩张,执明突然掀帘而入使得在场众人均大吃一惊。
“王上!”
“王上!”
“臣等叩见王上!”
众人一齐向执明行礼。
“都起来。”执明语气淡淡。
“骆卿,你…受委屈了,是本王回来迟了。”执明走到骆民身边轻拍其肩膀,语气略带歉意。齐珩听见这话,白眼差点翻上天,也不知到底那姓骆的有什么可委屈的,分明就是一搅屎棍,既没有慕容黎漂亮好看,也没有子煜那般才干和出身,他不明白执明为何会如此重用这个骆民。
“不,是微臣护驾不力…才让那慕容黎……还请王上治罪。”骆民掀起战袍长跪不起,十分自责,面有愧色。
“王上,王上您没事吧,可否受伤。”见执明回来齐珩也不再继续同骆民争吵,注意力都在执明身上,直接就窜过去了,引得帐内其他将领忍俊不禁。
“没事,准备一下,本王明日进宫,和谈。”执明一脸严肃。
“是!”这一仗齐珩本就不爱打,如今执明愿意和谈他自然欢喜。
“可是王上……”骆民还想再说些什么,“骆卿辛苦,本王也乏了,回去歇着吧。”执明打断了骆民的话令其退下。
瑶光王宫
昭阳殿内方夜正看着御医给慕容黎换药,“伤口有些发炎,怕是要修养些时日。”御医眉头微皱,下手也极轻。“严重吗?多久能好?”方夜急得不行,都快把张太医这把老骨头捏散架了。
怪不得方夜心急,实在是慕容黎这副身子这些年受过不少损伤,内伤、外伤、大大小小不比任何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要少,每次出征,慕容黎都身先士卒,一袭火红色战甲,既能安定己方军心,又能吸引敌军主力,把他当成靶子来射,可他也曾年少不知愁,是个划破手指都会喊疼的小王子,只不过是被迫长大,咽下了所有病痛,一路向前颠沛流离,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每个人的眼前,他也不是生来就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人,只不过这世上再无人愿意去守护他的纯真还有曾经的美好。
“你这是做什么,张太医年迈,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慕容黎抬眼看向方夜,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
“退下吧,每日前来请脉即可。”慕容黎复对张太医道。
“微臣告退。”
“怎么样,进展可还顺利?”御医走后,慕容黎不再言他,直入主题,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这淡漠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人味儿。
“回王上,一切尽在您的计划之中,骆民已犯众怒,军中萧然传回消息,并无异动,齐小将军似乎对此战颇有微词。”方夜一一回禀。
“做得好。”慕容黎淡淡一笑。
“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执明会入宫和谈,条件是,我们把天枢划入天权境内。”慕容黎继续吩咐道。
“割地?”方夜大为震惊。
慕容黎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