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别苑回到三叔母住处了。
进屋三叔母便询问起皇浦仪的事。
“就那背信弃义之人的话,没什么好听的,”突然想起什么,凌冲着别苑的方向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有所冒犯,失敬失敬。”
虽然再无其他人听见她刚才的话,但是她还是对“刻薄”两字耿耿于怀。
桑舜华笑了起来:“你受委屈了,定是听得烦了吧。”
“也不是完全烦的。”她舀了水咕嘟咕嘟灌下。
想到此前楼垚与少商一同前往,桑舜华莞尔:“也是,姻缘是道风景线,而女人的一生中不止这风景线,嫋嫋,切莫为此迷失了自己。”
“嗯,我晓得,欣赏何种风景,可以为此付出多少,我心里都有数的。”
“哦?嫋嫋这么笃定,是已经看中了吗?是楼公子吗?”
“不是!呃……我是说楼公子虽然一路跟着我们,也的确是经常出现在我面前,但我可从来没有松口,我们只是朋友的。”
桑舜华虽有些吃惊,但却松了一口气:“哦?如此说来,是叔母弄错了,那嫋嫋相中的是什么人?”
“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三叔母,我想问一个问题,三叔父一开始认识你便是如此心疼你,凡事都想着你的吗?”
“你三叔父啊……”桑舜华一瞬被问住,目光幽远起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说到心疼,维系姻缘是双方的事,而毁掉姻缘一个人就够了,三叔父让我觉得心安,我亦同理真诚相待,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走到现在了。”
桑舜华白鹿山山主的女儿,以博学多才出名,深奥的道理也可以润物细无声地解释个通透。
凌嘟了嘟嘴,往三叔母身上靠:“听起来好甜啊!但如果那人始终给人的感觉飘忽不定,那该如何?”
去往别苑的男子中,桑舜华在心中流水般思考了下。
若嫋嫋心中之人不是楼垚,那便是袁公子,或者是凌将军了。
无论是哪一位,都是非比寻常的男子。
她担忧地劝导:“若是这般,你首先要学会爱自己,学会拿得起放得下,莫要为了男人放弃了自己,因为不值得。”
天真烂漫的小女娘,最是慕强的年纪,但未必是好事。
凌笑道:“虽然母亲也总是唠叨,但三叔母说的我就爱听,不过三叔母请放心,还是那句话,我想选择谁,想给他多少机会,我在决定初就定好了,绝不会让自己为难的,要是真的麻烦,做个朋友也未尝不可。”
“你啊!真那么想得开?”
“嗯,我想的很清楚,人一辈子就活那么久,找个喜欢的人共度余生不是美哉,但要是人家不肯,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做个朋友,说不定以后还能好办事。”
“好啊,嫋嫋是真的长大了,这过两日你的父亲母亲来接你,我也安心了。”
想起严苛的母亲,凌又头疼起来:“母亲不会信我的,算了,反正信不信的也无所谓了。”
母亲萧元漪是不会同意她和凌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