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

你其实，还挺尴尬的。

不是谁都是带明星，你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椭圆形头的小纸人。

这次你终于剪圆了，这个圆头的小火柴人此时左边写着冷，右边写着酷。

。。。调皮，总是整一些让人眼前一黑的花活。

你没忍住笑，卡奥尔也不需要忍住笑，所以你也就干脆的笑了。

代价就是旁边的降谷零看你的眼神变得更怪异了。

。。。你懂他想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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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并不是什么喜欢废话的人，他见主角醒了就站起身去摆弄那些需要出场的工具去了。

“你就是高杉？”

降谷零故意把自己的表情模仿成卡奥尔那个状态的。

“。。。”

被绑着的青年没吭声，用自己平淡的眼神看着自己。

降谷零知道他不可能给他任何反应，就像他受到过的训练一样，高杉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收到什么样的对待。

“波本桑，小心些哦，他力气很大的。”

“但是他现在看起来很乖。”

“那是因为咱注射了一点点肌肉松弛剂，你问他什么他现在无法回答哦，一会药效过了小心猎物反咬哦。”

终于摆弄好全部工具的卡奥尔站到了镜头前，理了理头发跟衣服，露出了一个客套又礼貌的笑容。

他站在摄像机面前清了清嗓子。

他周身的气质让波本知道了他此时进入了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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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这一项。”

他拿起摆好的第一件刑具。

“这件是由不锈钢打造的，平时即使没有时间护理也不会生锈，而且携带格外方便，并且在一些力度上做了加强。。。”

【咔嚓咔嚓咔嚓】

“这件采用了复古的设计，虽然表面有做旧效果，但是是全新的器具，而且咬合力很大，完全不用担心。。。”

【咯嘣，咯嘣】

“相信大家已经注意到了这件物品，这件虽然看起来有些夸张，使用起来却是相当的简单，而且效果也很棒哦！通过简单的操作就可以造成很大的创面，可以节省很多力气哦。”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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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的声音并不难听，或者甚至可以说他的声音意外的好听。

就像是所有的测评推荐视频一样。

他认真的在摄像头面前展示着工具的结构，外形，价格。

还有具体的使用方法和效果。

正常的就像是在推销美妆产品一样。

优雅又醇厚的声音回荡在让人牙酸的血肉顾涌声中，时不时夹杂着骨头发出的尖锐的咯嚓声。

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一切自然也很顺利。

他很好的展示了每一件工具的具体作用，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将它们的优点缺点讲述的格外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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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忍受着自己的痛苦，强迫自己看着一切的过程。

那位高杉警官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太过于能忍了，不知是因为肌肉松弛剂的原因，他偶尔会发出一些破碎的惨叫声，却未能持续很久。

那铁质的吊环撑不住已经被碾碎的骨头，软趴趴的搭着，像一块软烂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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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足够了，这是预告，我们需要留一些其他产品。”

看到卡奥尔已经准备进行第十二项工具的介绍时，他忍不住开口阻止。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强迫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分开，这样自己的身体才能保持着最基本的伪装。

他真的很想让这场惨无人道的虐待停下来。

可是他不可以。

他自虐一般把眼前的景象刻在自己的眼中，让自己记住这个场景。

“。。。”

卡奥尔没有立刻反应，他维持着那个礼貌又客气的笑容，说了最后的结束词，才把摄像机关掉。

“波本桑说的对啊，咱差点就忘了这一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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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是看着他身上的那件风衣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沾染血迹的。

黑色简直是最包容的颜色，那样大量的血迹，到了他的黑色风衣上仿佛也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他重新变成了谄媚的笑容，过来倒了一杯新的酒。

他工作的时间很长，长到他杯中的冰块都要完全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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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先生的拷问技术很精湛呢。”

降谷零强忍着恶心和怒意，夸出了口。

虽然他一向巧舌如簧，作为一个情报部门的卧底，他早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说出谎言。

可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仍旧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离自己而去了。

他不能联络松田他们，但是不代表他并不了解松田和萩原的生活。

他一个搞情报的，这两个家伙的消息都搞不来，那着实是有些无能了。

他当然知道这位高杉警官。

比起自己两个张扬的朋友来说，这位高杉警官实在有些太过于没有存在感了。

虽然他会时常跟在他们身边，但是一直都没什么话，每次都安静的笑着，帮松田他们几再个人提着袋子。

有了女生的时候，他会笑着听松田吐槽萩原这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同样的，他也会在松田沉迷于机械的时候，接萩原的一些梗。

他好像一直都是配角。

而这个时候，他成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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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尔点了一支烟，他对于这种工作格外的得心应手，此时也并不怎么担心自己的男主角会死，毕竟他下手有分寸。

“你还不给他注射药剂吗？”

虽然知道他下手有分寸，但是降谷零还是皱了皱眉头催促道。

“啊？不要着急嘛，让我们的高杉警官再休息一下呗。”

卡奥尔抽着烟，让烟雾从自己的鼻子嘴巴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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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师兄一样，都喜欢抽烟。”见自己催促不动，降谷零只能选择转移话题来让自己变得更加自然一点。

他真的没有办法再保持自然的感觉，引以为傲的伪装能力也无济于事。

“师兄？你说的谁？”

突然的问题让卡奥尔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哦哦，是希侬桑还是琴酒老大？”

“他们都抽烟不是么？”波本不动声色的说道。

房间里明明到处都血红血红的，空气中都带着腥甜，两个人却在聊无关紧要的话题。

“原来这样子啊，波本桑不喜欢烟味吗？”

被圆滑的处理了，明明自己在试探对那两个人的看法。。。

“不，你抽吧，我不介意。”

“谢谢波本桑了~”

他很快的把烟抽烟，从桌子上起身，拿着针管走近了从一开始就格外安静的高杉。

“开始干活了。”

他伸了个懒腰，把针管中的液体注射进了对方的身体。

“波本桑，我们出去吧？这里有些太乱了。”

说罢，他端着自己的酒杯，冲自己对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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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服气。

你眼中的高杉就是一个火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能做到对着火柴人使用刑具呢？

答案就是，你在拿起东西的时候，有个箭头指着小火柴人的某个部位。

然后你就下手就完了。

听起来很简单对吧？

但是！这个箭头快有人家火柴人那么大了啊！！！！

你搁这玩我呢！！

你迫不得已，只能交换了身体，让卡奥尔变成火柴人。

然后你就看到了拿着刑具，左脸写着变，右脸写着态的火柴人。

。。。。停下啊！！！我奇怪的笑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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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卡奥尔要叫他出来，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跟着他会变得更加可疑。

“波本桑不喜欢拷问的工作？咱看到你不太高兴。”

“的确，我讨厌这种粗暴又整得很脏的事情。”早就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解释，降谷零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且效率也很低，每次累死累活也就一点点情报。”

“哈哈，毕竟波本桑是干的技术活，确实看不上这种事情啦。”

卡奥尔喝着酒，闲聊一般的说道。

“你很喜欢吗？”

“喜欢？”卡奥尔放下酒杯，“我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是工作的话我就会努力做好。”

“如果不是工作，你会自己去这么做吗？”

“噫~”卡奥尔夸张的嫌弃了一下，“为什么啊？那不是变态吗？”

降谷零：没错你就是变态啊！

心里已经格外无语，但是还是以闲聊的状态抛出话题，降谷零继续试探。

“组织里不是有几个这样的人吗？”

“那只能说他们多少有点重口了。”这话把卡奥尔自己说笑了，他喝光了杯子里最后的液体，笑着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还好我没有这么变态。”

降谷零：不，完全没觉得。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那位高杉警官应该也恢复好了。”

“行，走吧。”

降谷零很想知道卡奥尔这次出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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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回并排走在走廊里，卡奥尔突然说道。

“波本桑，我这人其实看人挺准的。”

“嗯？”

“在这位警官身上我感觉到了一些同类的气息。”

他忽的收敛了笑意，圆圆的眼睛露出了一个麻木的眼神。

“他太安静了，安静的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