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瓷看见顺德脸上的表情由悲转喜又转怒，从心有戚戚到心有不甘和不愿承认。
不得不说，顺德对宁清的感情是复杂，怨恨却又说什么都放不下。这许是从前宁清在她卑微之时所带给她的温暖，当所有人都觉得顺德应该安心养育弟弟的时候，只有宁清纵容她宠着她认真教导她。朝夕相处的情分，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抹除的。
林瓷叹了口气，“这是事实，仙姬不要太过伤心了。”
两行清泪从顺德的眼角流出，顺德抱着双腿坐在床榻之上，一脸的孤弱无助。
不得不说，顺德这副破碎美人的样子也让人极其窝心。
“师父从凶兽口中救下我和汝均，对我悉心教导。当所有人都告诉我应该养育弟弟，履行作为仙姬职责的时候，只有师父告诉我，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说着，顺德眼中的哀戚更甚。
“仙姬，我们总要面对现实的。若仙姬不信我，不如去仙师卧房的那面墙之后去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林瓷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她是很可怜顺德，可是顺德也必须面对宁清爱的不是她的现实，不能永远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
林瓷知道，顺德一定会去看，所以并不担心接下来的事。
只在某一天，林瓷在院子里发现了失魂落魄的顺德。
“怎么了？仙姬。”林瓷不禁上前关心。
顺德苟着身子，双臂抱住自己，眼泪簌簌地从眼眶里落下，嗫嚅着嘴唇，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都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顺德再次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好了，现在仙姬知道真相了也好。”林瓷知道这样的话很苍白，可是自己实在无法安慰顺德。
“本宫只是一个…替代品！林瓷…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都是假的…呵呵呵…林瓷…”顺德扑进林瓷怀里不停抽泣，再不顾及仙姬的尊严。
“林瓷…你带我离开吧…我不想留在这里…”顺德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喃喃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躲到哪去，仙师会找不到呢？凭着这张与宁悉语相似的脸，仙师不会放过的…”林瓷反问。
“那…怎么办…”宁清天下底下，无所不能，远古的那些御灵师都已仙郧，宁清现在一人独大，谁也奈何不得。
“要么回天界，要么去北渊。但哪处都不安全，回天界能稍微制衡宁清一些，但他若是不管不顾，天界只怕也受其波动。北渊现在在长意手下，能不能接纳我们还是个迷。”林瓷一言道出此中玄机。
“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顺德慌乱问道。
“宁清违反天道，定会遭到反噬，不如你我就蛰伏在这里，等到必要的时候给宁清致命一击。”林瓷顺势提议，只要顺德不犯傻，为了宁清非要屠尽天下，自己就也算功德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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