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紧盯着严浩翔走远,示意贺峻霖跟上自己,两人故作自然地走到马嘉祺办公室门口转了转圈,停住脚步。张真源两手插兜,状似悠闲地哼歌,遮住了在密码锁前捣鼓的贺峻霖,不到两秒,只听悦耳的电子音“叮咚”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张真源赶紧将门关紧。
“放了监视器了?”
“放了。”贺峻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划拉了两下,屏幕微闪,走廊的实时影像出现在屏幕上。
张真源吹了声口哨,挽起袖子:“行了,快找快找。”
马嘉祺的办公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的办公桌、柜子都是自己设计定制的,除了他本人以外,谁也不知道有多少暗层机关。两人又是拍,又是抠,又是碰桌上、柜子边上的物件,连连发出惊叹声。
“你再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张真源额上流出了汗,他刚碰了一下书柜旁的雨伞架,就见顶端的一个夹层“嘭”的一声弹出,不敢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就赶紧把夹层按回原位。
“就是……就是个珍珠,一颗这么大,乳白色的……呼呼”贺峻霖文人体质本来就体力差,不小心转动了一下桌角的魔方,一侧的边柜就砰砰打开,他手忙脚乱地去关,关了这个弹出来那个,体力消耗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
两人兀自忙活,却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上,一个身影径直走到门口,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徐雨初在房间里,慢慢地转着圈。她刚刚给自己的腰腿做了按摩,感觉到肌肉重新有了力气,就起身活动四肢,找回之前的感觉。
一边做着,一边心里暗骂,仿佛这样才能给自己找到一点动力。
“严浩翔……混蛋……等我出去……就让马嘉祺……好好治你……”
念叨了一会儿,她有点出神。那天晚上,严浩翔和他所谓的养母语焉不详,她还搞不懂这个严浩翔到底和马嘉祺有什么仇怨。听女人的口气,像是恨及了马氏一家,不惜诅咒马嘉祺,而且也提到他们“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也许从一开始,严浩翔进入马氏就是抱着类似复仇的目的。
徐雨初想到这里,就暗暗替马嘉祺着急。看严浩翔每天平安归家,老神在在的模样,就知道马嘉祺仍然被他蒙在鼓里。
马嘉祺……马嘉祺……想到这个名字,徐雨初就觉得心头发热。她的男人一定会好好的,好不容易不再被药物控制,她一定想办法,尽早从严浩翔身边逃出去,回到马嘉祺身边!
心里升腾而起的热意让她无视了满头满脸的汗水。徐雨初抹了把汗,继续绕着圈踱步,用果汁瓶当杠铃练臂力。尽管久未运动,似乎不适合一下子运动得如此激烈,但她管不了这许多了。今天早晨,严浩翔破天荒地走进她的房间。几乎是他一打开房门,徐雨初就警觉地醒来,她的意识瞬间清醒,控制住了自己睁眼的本能动作,而是继续放缓呼吸,装作依旧睡得香甜。严浩翔的视线黏腻地在她身上寸寸胶着,她心中厌恶感呼之欲出,却只能强忍着,任由严浩翔在她床边坐了许久,直到他起身离开,房门重新关上,她才睁开眼睛,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严浩翔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已经从一开始的喜欢,开始向占有的欲望转变。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而略带疏离的,更多的开始夹杂着狂热和痴迷。这和当时陷入疯狂的丁程鑫有何不同?!
徐雨初不禁苦笑。自己不是没被下过春药,尽管身不由己,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可以强撑;这两个男人,竟比吃了春药更甚,对占有自己的渴望已经变成了他们意识中的一部分,这比春药还难以控制,也更让她惧怕。是的,她承认她恐惧,看着严浩翔越来越露骨的眼神,她真的后悔自己前晚给他的好脸色了。
但后悔无益。徐雨初鼓足勇气,暗暗做足了心理准备——
如果真的受辱,她宁愿死!不仅要死,而且要拉上严浩翔垫背,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翻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那个小玩意儿,张真源有点丧气地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怎么回事啊……咱们是不是猜错了?”
贺峻霖已经瘫在椅子边上,想将张真源的手推开都抬不高手臂,只能将手掌虚虚地搭在张真源的腰侧:“不……呼……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被自己冷落多时的手机屏幕,下意识地转头一看门口,全身如同过了电一般跳起:“祺哥!”
张真源“嗖”地一声闪到贺峻霖身前,将他挡了个严实。两人屏住呼吸,看着马嘉祺一步步走到身前,半晌说不出话来。
马嘉祺的声音冷冷的。“你们在我这里找东西?”
“……”张真源的脑子里天人交战,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对严浩翔的怀疑,而贺峻霖已经踮起脚尖,从他的肩膀上方探出头,小声说道:“我们在找雨初姐留下的线索。”
马嘉祺大跨步走到张真源面前,张真源下意识地在胸前交叉胳膊做出防备的姿势,却被马嘉祺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胳膊往一旁拽开,贺峻霖一下子暴露在马嘉祺面前,被他毫无收拢的气场震得嘴唇发抖。
“你刚才说什么?线索?”
张真源连忙扑上来,强硬地把自己塞在两人中间:“祺哥,我来解释。”
说明原委之后,马嘉祺当机立断:“翻,一定在我这。”他四下望了望,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一跳:“你们就是这样找东西的?如果不是我走进来,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张真源和贺峻霖干笑着,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如果不是为了形象,只怕两个人已经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
马嘉祺深吸口气,尽力无视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桌子和柜子。他扫视了一圈,忽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了视线。
张真源注意到了马嘉祺视线聚焦,往一个方向走去,连忙拍了拍贺峻霖,两人趴在沙发上,看着马嘉祺将桌上的铜制墨水瓶反转过来,朝底部一拍,一个闪亮的物件出现在三人眼前。
服了服了……
张真源和贺峻霖对视一眼,齐齐瘫软在沙发上。夫妇连心,他们这两个局外人瞎忙这么许久,还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