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国的夜幕低垂,湿冷的风悄然渗透进每一寸空气。于怀然立于宫殿高处,指尖轻触冰凉的玉石栏杆,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他的目光深沉如墨,凝视着远处零星闪烁的灯火,眉宇间笼罩着挥散不去的倦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拖拽着无形的枷锁。
于怀然(北阳国师)命运……呵。
他低声开口,嗓音沙哑沉闷,如同石子坠入幽深的井底。
洬乔的身影毫无预兆地从记忆深处浮现,那双眼睛犹如淬毒的利箭,直直刺入他的灵魂深处。当年的血色画面再度涌上脑海——白雪被鲜血染红,那一抹刺目的颜色至今仍盘踞在他的梦魇中。然而,即便如此,他对她的情感却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倔强地不肯熄灭。每当想起她嘴角冷冽的笑容,他的心便骤然收缩,痛苦与眷恋交织成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另一边,已从温国回到北阳的洬乔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掌心传来的温暖却驱散不了她内心的寒意。“恨”,早已融入她的血液,像火焰般一点点吞噬她的理智。她不经意瞥见镜中的自己,那张清秀的脸庞因怒火而愈发凌厉。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婷歌公主缓步走入,裙摆拂过地面,发出窸窣的细响。
婷歌(北阳)你还在犹豫吗?
婷歌的声音柔媚且不容置疑,她靠近洬乔,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婷歌(北阳)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棋子。
洬乔将茶杯轻轻放下,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洬乔(北阳)我从来不是棋子。
她冷冷回应,眼底却掠过一丝隐秘的光芒,像是猎豹蛰伏草丛中等待时机。
你既想利用我将他掌控,那我便要筹谋你的算计,彻底将他毁了!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大殿宛如鎏金铸就,女帝华雅傲然临朝,宛若九天玄女降临凡尘。国师手持玉笏,身着锦衣华服,缓步向前,目光不羁而坚定:
于怀然(北阳国师)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如今国库虽算不上空虚,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修建宫殿耗费巨大,劳民伤财啊!
他的话铿锵有力,在朝堂之上回荡。
于怀然(北阳国师)臣斗胆,请陛下三思。
于怀然拱手低头,声音沉稳却暗藏锋芒。
龙椅上,女帝冷哼一声:
华雅(北阳)于卿这话,朕已听得耳朵生茧。
户部尚书也紧跟着站了出来,他连连摇头,脸上的褶子都拧在了一处,
户部尚书陛下啊,国师所言极是。这宫殿一修,那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外淌,这不是铺张浪费是何?这会让天下百姓如何想啊?他们会以为陛下不顾民间疾苦,只顾自己享受呢。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好似女帝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女帝美目瞪圆,眸中似有烈焰燃烧,她猛一拍龙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响:
华雅(北阳)好大的胆子!朕行事,也轮得到你们在此指手画脚?简直不知死活!
雷霆般的怒喝在大殿回荡,群臣瑟瑟发抖。
那宫殿于她而言,不过是心底的一抹执念。无关奢靡享乐,亦非为彰显权势威仪,仅仅是为了重建母后曾经的居所,将那一份深埋的情思安放其中。然而,她的话音尚未散去,国师便已骤然出列,眉宇间忧色浓重,仿佛女帝方才所言,竟是撼动天地的大逆之举。
女帝看着二人,眼神中有一丝无奈闪过,她不过是想要一座简单的宫殿,却不想被他们描绘得如此不堪。
烛火摇曳,照得众人脸色晦暗不明。户部尚书与于怀然对视一眼,前者嘴角微扬,似在欣赏这场博弈。
于怀然(北阳国师)陛下英明,但也需顾及天下百姓啊。
于怀然抬眼直视金銮,语气愈发铿锵有力。
于怀然的言论彻底触怒了她,那话语中隐含的对皇权的轻视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女帝霍然起身,龙袍翻飞如浪:
华雅(北阳)好一个为国为民!于怀然,你真当忠心无二?
于怀然(北阳国师)臣之心迹,日月可鉴!
于怀然神色不变,语调掷地有声。群臣屏息凝神,唯有龙书案上的烛泪缓缓滴落。
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下方众人,她渐渐察觉到这朝堂之上的汹涌暗潮。随着争论的加剧,官员们的言辞也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些肆无忌惮。。
女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的手指紧紧扣住龙椅的扶手。
女帝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群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随即一拂袖,气愤地退朝而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大臣在这充满紧张气氛的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