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难搞

开学典礼的早晨，阳光正好。

云溺站在礼堂后台，纤细的手指捏着演讲稿的边角，反复默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内容。她今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却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马尾辫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清冷的眼睛。

"下面有请高三(1)班云溺同学，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听到自己的名字，云溺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去。礼堂里坐满了学生，嗡嗡的交谈声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安静下来。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没有在任何一张脸上停留。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云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新学期伊始，我想与大家分享一些关于学习的心得..."

她的发言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修饰，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台下大多数学生已经开始走神，只有后排几个女生突然骚动起来，交头接耳地看向某个方向。

云溺没有被打断，继续着她的演讲。直到结束鞠躬时，她的余光才瞥见一个高挑的男生懒洋洋地从后门晃进来，迟到了整整二十分钟。

那个男生就是秦霄贤。

散会后，学生们鱼贯而出。云溺抱着书本快步走在走廊上，心里盘算着今天图书馆的兼职时间。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拐角处闪出，她来不及刹住脚步，直直撞了上去。

书本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抱歉。"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云溺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是那个迟到的男生。此刻他正弯腰帮她捡书，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笔记本，饶有兴趣地翻看着。

"还给我。"云溺伸手去夺，声音冷得像冰。

男生挑了挑眉，却没有松手。"云溺是吧？刚才的演讲很精彩。"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足以让大多数女生心跳加速的笑容，"我是秦霄贤。"

"我不关心你是谁。"云溺一把抢回笔记本，"请让一下，我要迟到了。"

秦霄贤没有料到这种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有意思。"他低声自语，看着云溺快步离去的背影，马尾辫在她脑后倔强地摇晃着。

下午的班会课上，班主任宣布调整座位。云溺坐在窗边的位置，正埋头预习明天的课程，忽然感觉身旁的椅子被拉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飘了过来。

"真巧啊，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溺转头，看到秦霄贤正冲她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她这才注意到，这个男生确实长得过分好看——但这与她何干？

"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学习。"云溺冷淡地说完，便转回头去。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着最后一排的两个人，满意地点点头。让年级第一和问题学生坐在一起，是他精心安排的主意。虽然秦霄贤成绩出奇地好，但逃课打架的事没少干，需要云溺这样的好学生影响一下。

放学铃声一响，云溺就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她今天有两份兼职，时间排得很紧。

"走这么急？"秦霄贤靠在椅背上，长腿伸到过道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跨了过去。

秦霄贤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收拾好书包，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秦霄贤站在市图书馆门口，看着里面穿着志愿者马甲的云溺正认真地整理书架。他摸了摸下巴，推门走了进去。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云溺听到脚步声走近，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想找一本《傲慢与偏见》。"秦霄贤故意压低声音。

云溺转身，看到是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文学区第三排右转。"说完就要走开。

"等等，"秦霄贤拦住她，"我看不清那些小字，能带我去吗？"

云溺深吸一口气，显然在忍耐。"跟我来。"

她带着秦霄贤来到文学区，迅速找到那本书递给他。"给。"

秦霄贤接过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你每天都来这里帮忙？"

"这是我的工作。"云溺冷淡地回答，"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我还有事要忙。"

"工作？学生不是应该以学习为主吗？"秦霄贤追问。

云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不关你的事。"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秦霄贤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有些挫败。他翻开手中的《傲慢与偏见》，忽然笑了——这个女生，比书里的伊丽莎白还要难搞。

但他秦霄贤从来不怕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