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全贵妃体面。”我跪爬向皇后，在众嫔妃的鄙视中，叩首哭求。
“余常在，你要给年氏求体面，谁来给淳贵人偿命？还有富察贵人的孩子，端妃的身子，那些因年氏卖官鬻爵，而被盘剥的百姓，谁来还她们公道？”
莞嫔义正言辞，可除了淳贵人，其他两个要么并无实据，要么事出有因，她这样混为一谈，居然也引得嫔妃纷纷附和。
惠贵人病歪歪地倚在椅子上，冷冷地盯着我，“年氏若为猛虎，依附在她身边的便是伥鬼。年氏那些年肆意妄为，而伥鬼们为非作歹，你瞧，她们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在报团！”
“咱们这后宫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主子，余常在的忠心可不要用错了地方！”
齐妃欣赏着自己新染的指甲，冷哼道。
“嫔妾斗胆，请皇后全华贵妃体面。她好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在宫人面前这般凌辱，也是失了皇上的面子。”
等嫔妃们大致发表了意见，皇后才开了口，“不急。等年氏与曹贵人对质之后，再押解出去。”
皇后一定要让华贵妃丢人，我只好闭嘴。
在曹贵人苏醒的这段时间，皇后让人把华贵妃压到门口跪着，说是让后宫的人都引以为戒。
华贵妃不肯躬身低头，宫人都认为年氏再无翻身之日，便把素日里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儿全部撒到了她的身上，硬是要把华贵妃的头给摁下去。
她这个脂粉堆里的枭雄，落魄至此，实是让我无限感慨。
我极力劝阻那群宫人不要作死，华贵妃背后有潜力股叶答应，皇上只要留情叶答应，弄死他们这几个伺机报复的宫人，还是易如反掌的。
但宫人报复的情绪很是高涨，没一个听的。我便扑在了年氏的身上，替她去承受那些迫害。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皇上的声音，“住手！”
我从年氏身上起来，跌在一旁，年氏一把拽住了我，“小心！”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屈辱，她本来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可直到皇上出现，她才松开了酸楚的牙龈，悲恸地抽泣着。
“混账！你们这些奴才竟然骑到了主子的头上。苏培盛，将他们全部罚去慎刑司，一辈子别回来！”
宫人都告饶声惊动了景仁宫里的皇后，可皇上并不在意。
“余常在，扶年氏回去吧。”
“皇上，翊坤宫空空如也，无人照料华贵妃吃食，还请皇上拨几个人来。”
虽然年氏作恶多端，但皇上对于他真心喜欢过的女人，还是保留了一丝真情。
“那就还让颂芝贴身伺候，再指派一个小太监暂领翊坤宫首领太监一职。”
“多谢皇上。”
皇上跟着苏培盛走了，留小厦子跟我们在这里交涉。
“周公公是难能从慎刑司出来了，娘娘看是选谁来接替？”
“娘娘，嫔妾觉得冒死报信的那个小太监就挺不错。所谓逆风知劲草，他能够雪中送炭，足以托付。”
我说的是那小太监，但旨在让华贵妃记着，是我余莺儿不计死生，在众人都舍弃她的时候，保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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