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成毅把吃饭的地方约在了秦皓常去的那家烧烤店，刚坐下没两分钟，秦皓就揣着手机晃悠进来，一屁股坐下就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约我吃烧烤，平时不都嫌这油烟大吗？”
成毅给他倒了杯冰啤酒，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谢你上次那句话，算是把我点醒了。”
秦皓挑眉，夹起一串烤腰子咬了一口，了然道：“哦？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是搞明白杨紫的心思了？”
成毅笑着应下，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三句离不开杨紫，成毅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原来双向奔赴的心动，连说起对方的名字，都带着甜意。
烧烤店的烟火气裹着烤串的香味，成毅放下手里的啤酒杯，看向正剥小龙虾的秦皓：“对了，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千羽留学回来，你帮我去机场接一下。都过去三年了，这次见，应该不尴尬了吧？”
秦皓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笑了：“多大点事！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接人这活儿包在我身上。”他擦了擦手，眼里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千羽走的时候还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一去三年，肯定长开了，保准出落得亭亭玉立，成大美女了，到时候我可得仔细认认，别在机场认错人。”
成毅笑着把一串烤翅推到他面前：“放心，她提前把航班号和穿的衣服发我了，我等会儿转发给你。对了，接完要是她饿了，带她去吃那家她以前最爱吃的粤式茶餐厅，记账上，回来我给你结。”
“跟我还来这套？”秦皓摆了摆手，拿起啤酒跟他碰了碰，“行了，你安心出差，千羽那边我给你妥妥帖帖安排好。不过话说回来，你出差这几天，可得跟杨紫多联系着点，不然，小心人家不喜欢你了。”
成毅眼底泛起笑意，点头应下：“知道，早就跟她打过招呼了。”
姜予晗推开家门，随手将包扔在玄关柜上，朝着客厅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姜母立刻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擦碗布，无奈地看着她：“你这丫头，今天跑前跑后累坏了吧？天天让我假扮你舅妈帮你打掩护，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亲妈，连家都懒得回了。”
话音刚落，姜强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姜予晗的衣角：“对啊姐姐，我好想你！你以前住的房间，我天天都帮你打扫，连你的玩偶都摆得整整齐齐的！”
姜予晗倒了杯温水，仰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要不是爸爸当初弄错了目标，我用得着这么累吗？”
姜父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地走过来：“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成毅和秦皓天天形影不离，而且我哪知道那天成毅压根没去公司，才误把秦皓当成目标了。乖女儿，别生气了，下次爸肯定盯准了。”
姜予晗皱着眉，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想了想又烦躁地开口：“说来说去，还是杨紫最麻烦！有她在，我根本没办法靠近成毅，每次好不容易找机会，都被她给搅黄了！”
姜父听着女儿抱怨，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予晗，这事你别操心，后续交给我来办，保准给你扫清障碍！”
姜予晗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慢悠悠开口：“不用搞太复杂，过几天我正好要和成毅一起出差。到时候找个机会吓唬吓唬他就行，让他知道厉害，别总围着杨紫转——放心，不用闹出人命，只要让他乖乖听话，离杨紫远点就够了。”
姜母在一旁听得皱眉，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父女俩可别瞎来，真要是出点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姜予晗瞥了母亲一眼，语气带着不耐烦：“妈，你就别管了，只是吓唬吓唬，要不然你们怎么过上好日子啊？？”
姜强似懂非懂地拉着姐姐的衣角：“姐姐，要我帮忙吗？！”
姜予晗没理会弟弟，只盯着父亲：“爸，到时候你就吓唬一下就行。”
姜父点头应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说道：“好，爸都听你的。”
另一边，烧烤店的烟火气渐渐浓了。秦皓啃完最后一只小龙虾，擦了擦手，忽然想起什么，撞了撞成毅的胳膊：“对了，你这次出差跟谁一组来着？上次听你提了一嘴，我忘了。”
成毅正低头给烤串刷酱，随口答道：“姜予晗。”他没多想，只当是普通的工作安排，完全没留意到秦皓听到“姜予晗”三个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成毅给秦皓递了串刚烤好的鸡翅，忽然想起什么，你和姜予晗……怎么样了？”
秦皓正低头剥花生的手猛地一顿说道“不怎么样，她根本不喜欢我”
成毅夹烤串的手顿了顿，看着秦皓难得耷拉下来的肩膀，笑着打趣：“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样，以前追人的劲儿哪去了？上次见在餐厅遇见你们，我还以为你俩快成了呢。”
秦皓抓起冰啤酒灌了一大口，把空瓶往桌上一放，无奈道：“殷勤有啥用？人家眼里压根没我。上次吃饭还是多亏你。”
成毅夹烤串的手一顿，竹签在烤盘上蹭出轻响，他皱着眉看向秦皓，满脸实打实的疑惑：“我？这事儿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你追姜予晗，跟我有啥搭界的？”
秦皓放下啤酒瓶，往椅背上一靠，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兄弟间特有的熟稔，伸手拍了拍成毅的胳膊：“你是真没瞅明白啊！姜予晗那心思，全放你身上了。上次咱们仨一起吃饭，她全程围着你聊出差的事，我问她一句工作安排，她就‘嗯啊’两句应付过去，眼神就没从我这儿落过。我这热脸贴冷屁股，不就是因为她眼里只有你嘛！”
这话一出，成毅像是听到什么离谱事儿，连忙摆手，语气笃定又带着点哭笑不得：“别瞎扯，我跟她就纯同事，平时除了对接工作，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了，我的心思在谁身上你不知道啊。”
他说着，想起杨紫躲他时耳尖泛红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又拍了拍秦皓的肩膀，语气诚恳：“你也别因为这事儿泄气。姜予晗可能就是新人，觉得我工作上能搭把手，才显得热络，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大大方方跟她聊，别被这点事儿绊住。以你的性子，肯定能让她看到你的好。”
秦皓看着他提起杨紫时眼里藏不住的笑意，拿起烤串咬了一大口，笑着打趣：“我懂强扭的瓜不甜，！”
“ 成毅笑着说道，“想的开就好！” 两人碰了碰杯，啤酒沫混着烤串的香味，笑声在烟火气里散开，全是兄弟间的坦荡与默契。
下午三点，机场到达口人流涌动，秦皓攥着手机来回张望，屏幕上还停留在成毅发的消息：“千羽穿黑色西装套裙，拉深灰色行李箱”。刚拨通夏千羽的电话号码。
眼看离航班落地过去半小时，秦皓正准备给千羽打视频电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秦皓？”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内搭同色系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锁骨。及肩的短发打理得干净利落，耳后别着一枚银色耳钉，手里拖着质感十足的深灰色行李箱，踩着细高跟，浑身透着职场御姐的干练气场。女人妆容精致，眉尾微挑，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和记忆里那个穿着运动服、总黏在他身边要糖吃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秦皓愣在原地，下意识挠了挠头，语气带着不确定：“你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气场、这打扮，实在没法和当年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联系起来。
女人看着他懵圈的样子，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点调侃：“怎么，三年没见，就不认识了？。”
“千羽？！”秦皓眼睛瞪得溜圆，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她，“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刚才在人群里扫了十遍，愣是没敢认。这西装一穿，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记忆里的夏千羽，总爱穿宽松的卫衣，头发扎得乱糟糟，说话像小麻雀一样停不下来，而眼前的人，话少、气场强，连笑都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感。
秦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过她的行李箱，笑着摆手：“抱歉抱歉，主要是你现在这模样，太‘生人勿近’了，跟以前那个追着我跑的小丫头完全不一样。成毅明天出差，特意把接你的活儿交给我，还说带你去吃你以前最爱吃的粤式茶餐厅。”
“嗯，知道了。”夏千羽应了一声，抬脚往停车场方向走，步伐从容又稳当，细高跟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侧头看了眼秦皓，补充道：“茶餐厅地址我存了，你车停哪？”
两人并肩往前走，秦皓忍不住感慨：“你现在这御姐范儿，跟在国外做项目练出来的吧？以前总跟在我和成毅身后，现在反过来，感觉我得跟在你身后听指挥了。”
夏千羽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秦皓笑着应下，推着行李箱跟上去，心里却还在嘀咕——当年那个黏人的小丫头，如今成了话少气场强的御姐，可不管怎么变，那份从小攒下的亲近，还是一开口就藏不住。
车子停在茶餐厅门口，秦皓刚停稳车，夏千羽已经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她走进店里，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菜单，抬手招来服务员，语气干脆：“一杯冻柠茶，少糖，再要一份虾饺、烧卖，双皮奶要热的。”
秦皓跟在后面坐下，看着她行云流水点完单，忍不住笑：“可以啊，好几年没回来，还记着这家店的招牌。”
“我哥每年都给我寄这家的点心，味道没忘。”夏千羽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目光落在窗外，话依旧不多，却比在机场时多了几分放松。
服务员很快端上冻柠茶，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夏千羽喝了一口，抬眼看向秦皓，忽然开口：“你刚才在机场，是不是压根没认出我？”
秦皓被戳中心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确实没敢认。以前你总穿运动服，扎着高马尾，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现在这西装一穿，话也少了，看着就像……”他顿了顿，找了个贴切的词，“像电视剧里雷厉风行的职场总监。”
“没，就是觉得你变化挺大的。”秦皓回过神，夹起一个烧卖，“不过不管怎么变，抢我点心的本事，好像没丢——刚点单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爱吃虾饺，还点了两份，自己吃一份，留一份给我？”
夏千羽嘴角微扬，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把自己盘子里的虾饺往他那边推了推：“吃吧，堵上你的嘴，省得你瞎感慨。”
秦皓刚把虾饺塞进嘴里，就见夏千羽盯着菜单，指尖在“菠萝油”那栏顿了顿，随即抬头对服务员补了一句：“再加一份菠萝油，要热乎的。”
秦皓愣了一下，笑着打趣：“可以啊，还记得我爱吃这个？以前你总嫌菠萝油太甜，每次我吃，你都要抢过去咬一口，然后皱着眉说‘腻死了’。”
夏千羽端起刚上桌的热双皮奶，用勺子轻轻搅动，语气平淡：“记性没那么差。以前你总把酥皮剥下来给我，说‘你吃皮，我吃芯，刚好不浪费’。”
这话让秦皓心里一暖，挠了挠头：“嘿，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居然还记得。不过现在不用给你剥了，你自己也能吃完整的了。”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对了，成毅让我给你带的，说你上次视频提了一嘴，国外买不到这个牌子的护手霜。”
夏千羽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是她惯用的那款，质地滋润又不黏腻。她抬眼看向秦皓，语气里多了几分柔和：“谢了。我哥还挺细心，我就随口提了一句。”
“他啊，对你的事儿比自己的还上心。”秦皓拿起一个烧卖，“上次你说想找个离公司近的公寓，他连着一周下班就去看房，把周边的小区都跑遍了，还列了个清单，连物业费、通勤时间都标得清清楚楚，比做项目报表还认真。”
夏千羽没说话，只是低头吃着菠萝油，酥皮掉在盘子里，她用指尖轻轻捏起来，慢慢放进嘴里。过了几秒，才轻声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能搞定。”
“知道你能搞定，但在他眼里，你永远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丫头。”秦皓笑着说，“就像小时候，你摔破了膝盖，明明自己能站起来，他非要背着你去医院，一路上还念叨‘早知道不带你去爬山’，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夏千羽听到这儿，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就是这样，爱瞎操心。对了，你最近跟我哥联系多吗？他没跟你说，这次出差要注意什么？”
“说了，就叮嘱我好好接你，还让我别带你吃太辣，说你肠胃没以前好。”
车子停在夏千羽家楼下，夏千羽推开车门，秦皓看见夏千羽说道语：“那你进屋吧，毕竟你爸妈以前就不喜欢咱们俩走太近。”
车子停在夏千羽家楼下，她推开车门刚要迈步，秦皓拎着行李箱跟上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自在：“千羽，我就送你到门口吧。毕竟……以前叔叔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总跟你凑在一起，怕打扰你，这次还是别让他们撞见了。”
夏千羽回头看他，眼神坦然，语气平静又干脆：“没关系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早不这样想了。再说，你是帮我哥来接我的，光明正大，有什么好避嫌的。”
秦皓愣了愣，看着她坦荡的样子，心里那点顾虑瞬间散了，笑着跟上：“也是，那我送你到家门口，顺便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两人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开了，夏母系着围裙探出头，看到夏千羽眼睛一亮，又瞧见她身后的秦皓，立马笑着招呼：“千羽可算回来了！这不是秦皓嘛，快进来快进来！”
秦皓连忙笑着问好：“阿姨好，我送千羽回来，打扰了。”
“什么打扰，高兴还来不及呢！”夏母热情地拉着他往屋里走，“知道你今天接千羽，我特意多做了好几道菜，都是你们俩小时候爱吃的。快坐下，正好一起吃饭，你叔叔马上就回来了。”
夏千羽换着鞋，看着被母亲拉到餐桌旁的秦皓，嘴角弯了弯：“早说让你别瞎担心，我爸妈一直惦记你呢，总问我‘秦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秦皓挠了挠头，看着满桌的菜——糖醋排骨、番茄炒蛋，还有他小时候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笑着说：“那我今天可就不客气了，蹭定这顿饭了！”
夏母笑着给他们盛饭：“客气啥，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以前你总跟成毅一起，带着千羽在院子里玩，一晃这么多年，都长成大人了！”
几人说说笑笑坐下，饭菜的香味混着熟悉的家常话，让屋里满是暖意，秦皓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不管过去多久，这份藏在烟火气里的亲近，从来都没变过。
夏母放下手里的茶杯，拉过女儿坐在身边，语气温和又肯定：“傻孩子，现在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既然是你认定的人，我们自然不会再反对。”
成父也点点头，（因为夏千羽和妈妈姓，成毅和爸爸姓）看着女儿眼底的认真，补充道：“以前总担心你年纪小，分不清心意，才多了些顾虑。现在你成熟稳重了，能自己做主了，只要你过得舒心，我们就放心。”
夏千羽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轻轻舒了口气，刚才在父母面前强装的镇定，此刻才渐渐卸下。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秦皓发动车子离开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帘边角，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书桌上，成毅寄给她的那盒护手霜还摆在显眼处，旁边放着她刚回国带回来的相框，里面是三年前她临走时，和成毅、秦皓在小区门口拍的合照——照片里的她扎着高马尾，咧嘴笑着挽着两人的胳膊，秦皓手里还举着给她买的甜筒，奶油沾到了嘴角都没察觉。
夏千羽拿起相框，指尖划过照片里秦皓的脸，想起小时候总爱跟在他身后“秦皓哥”“秦皓哥”地喊，闯了祸就躲到他身后让他帮忙挡着；想起刚才在饭桌上，他被母亲打趣“小时候总抢千羽的零食”时，不好意思挠头的样子，和照片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少年，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秦皓发来的消息：“到家啦，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下次有机会还来蹭饭～”
傍晚，杨紫加班到很晚，抄近路走进回家的窄巷。巷子深处堆着废弃纸箱，头顶路灯忽明忽暗，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发出细碎的声响，透着说不出的冷清。
她攥着包带加快脚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像踩在她心尖上。刚想回头，一个穿深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已从岔口绕出，挡在她面前——背对着光，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紧抿的嘴角，眼神冷得吓人。
杨紫吓得猛地停下脚步，后背瞬间绷紧，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指尖死死抠着包带，指节泛白：“你干嘛！！？”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颤音。
“提醒你件事。”男人往前迈一步，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语气冷硬，“离你身边姓成的远点，不是你该碰的人，别等惹了麻烦，哭都没地方哭。”
杨紫喉咙发紧，心跳得飞快，腿肚子有点发颤，却强撑着瞪向对方：“你到底是谁？……”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狠戾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后半句只剩微弱的气音。
杨紫看着他拿着刀，看见他走远后，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掏出手机，手指好几次按错号码，好不容易拨通报警电话，下一秒，她就立马取消了拨打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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