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已过。
经过十年的熏陶,加之有读取记忆的灵法,彼岸在人间已经轻车熟路了。
彼岸并没有选择在当初的村里生活,而是找了一个人家户较少的村落,选了个隔人家户远的位置安顿了下来。
小院里到处种满了小菜,两颗桂花树栽种在庭院里,下面还掺杂了一些开放的彼岸花。
彼岸从未隐瞒过暻秀自己有灵力,院中桂花树下的彼岸花便是彼岸用灵力栽种的,故而一直盛开着。
“彼岸,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眼眸清亮透彻,这是已经十岁的暻秀,便是刚散学回来。
“啧,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叫娘子。”坐在院中择菜的彼岸闻声向来人望去。
暻秀再没应她,只将手中的书籍放在石桌上,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眼睛无声的望了望她。
彼岸起了逗他的心思,将手中的菜放在簸箕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摸摸他的头:“从小就跟你说啦,我是勾搭你的,是你的媳妇儿,怎么三四岁的时候叫娘子,这会儿怎的就不叫娘子啦?”
暻秀默了会儿:“彼岸”还是如之前的称呼一般。
“是娘子,叫声娘子来听听。”
“彼岸。”
“娘子!”
“彼岸。”
“你……罢了罢了”彼岸放弃挣扎,“彼岸就彼岸吧。”
暻秀没再接话,只沉默的帮她择菜。
彼岸那时带着刚出生的奶娃娃暻秀,并不知道如何喂养人间的小孩,所幸村里的老妇看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便告诉她,可以找奶娘。
彼岸找一个看着老实的妇人照顾暻秀,暻秀六岁时便不再请奶娘照顾他的起居。
彼岸来此时对外说自己是暻秀的童养媳,暻秀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因发生意外,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只留她与这刚出生的未婚夫。
人间有童养媳再正常不过,再看彼岸圆乎乎的小脸,只当她不过十三四的小姑娘,因此也没人怀疑什么,只当彼岸是心善知恩的小姑娘。
暻秀牙牙学语时彼岸便教他叫娘子。
两三岁时还会娘子娘子的叫,后来七岁去学堂上了一年的学便不再叫了。彼岸知道,他应是害羞了,但彼岸就是喜欢时常逗逗他。
吃完晚饭后,彼岸站在桂花树下给那些小花施灵力,暻秀就在一旁看着。
结束之后,看见桂花树上的桂花已经开满,散发出一股清香,彼岸不由深吸一口气。
彼岸突然睁开眼睛,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暻秀道:“暻秀,我们将这些花用来做桂花糕吧?”
“好。”
“那我去找篮子。”说完便火急火燎的向厨房跑去。
暻秀看她进厨房拿了篮子出来,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有些无奈“你不是会施法么,直接施法弄到篮子里。”
“哎呀,这样子多没意思,我们享受的是过程。”
无奈,暻秀将衣袍撩起,将袖子撸起来,却不小心露出了伤口。
彼岸眼睛多尖,一眼就发现了。
“你手臂这么回事?在学堂受欺负了?”
暻秀一时忘记了自己手上有伤,此时见她发现了也没隐瞒。
“嗯,被李二顺打的。”
“为什么打你。”彼岸此时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来自她自身的阴气隐隐有些收敛不住。
“他骂我是野种,有人生没人养,还骂你老姑娘,守着我要嫁不出去,我一时气急,便揍了他。”
“谁赢了?”
“他打不过我,叫了人。”
听他说到这儿,彼岸已经明了,行吧,以多欺少。
“那你白天散学回来怎的不与我说?”
“我已经揍了他,不想叫你多担心。”
彼岸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石凳上坐下,转身进屋找了东西,将他的伤口清理一番,问他:“李二顺家在哪?”
李二顺家是屠户,还在市集上开了一个肉铺,家底还算殷实,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后院旁边关的是一些牲畜。
彼岸略微施法,将他家的鸡鸭牛羊猪全都弄到了后山深山里,然后一把鬼火烧了他家关牲畜的棚子。
看着烧得正旺的火,彼岸牵着暻秀去了一个略微较高好观景的地方,指着那片火光道:“使劲笑。”
暻秀看着那片不算大的火光,默了默,他抬头望着彼岸:“夫子说要以德报怨。”
彼岸低头看着他眼睛一本正经的道:“暻秀,你要自己学会辨别,夫子说这话明显是放屁诓小孩的,当不得真。”
暻秀茫然的点了点头,沉默几许后讷然的发出了‘哈哈哈’的声音。
彼岸:“……”
不笑就不笑吧,笑这么恐怖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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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以后的章节不再有标题啦,作者懒,不想起,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