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降生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魔君正与大臣们在殿中议事,九婴已死,魔后之位空缺,而地茧也尚未回归。众人正欲商讨对策,却见一名宫人神色慌张地跑来,在魔君耳边低语几句。魔君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他大袖一挥,留下一句“此事过后再议”,便匆匆离去。
一众老臣面面相觑,满是困惑。“这是……”一位老臣刚欲开口,却被同僚打断:“怕是西殿那位云妃又出事了。”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不可说,不可说。”
“啧!你吊什么胃口!”另一位老臣不满地抱怨道。
与此同时,魔君快步来到西殿,殿内一片混乱。要月见他进来,松了口气,背过身擦了擦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低声说道:“魔君您可来了!先生他……”
“魔医来了吗?”魔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来了,说先生头胎,怕是难熬。”阿雪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先生也真是,这般痛处却一声不吭地忍到现在。”阿雪忍不住抱怨道。
魔君绕过屏风,只见云徽子浑身是汗,下唇早已被咬破,鲜血自嘴角渗出,双手紧紧抓着床帏,青筋暴起。他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痛就喊出来,别忍着。”
云徽子闭上眼,没有理会,只是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大概是生命的力量吧。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股暖流涌入全身,睁开眼,竟是魔君正在为自己输送魔功。云徽子心中一惊,却来不及阻止,剧痛瞬间袭来。真气失调加上宫缩的痛苦,让他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TMD别给老子输魔功啊啊啊啊啊!!!”一旁的魔医也忍不住怒吼起来,“魔君!您就别捣乱了,头胎凶险,这时候真气失调会闹出人命的!”他转而安慰云徽子,“先生再用力,已经看得到孩子的头了。”
好心办了坏事的魔君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飘撇浪子在一旁也忍不住数落他:“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吃药,要不换我来!”
“你闭嘴!”魔君坐在床边,心中满是无奈,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然而,他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终于,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云徽子却已陷入昏迷。魔君不敢再为他输送魔功,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还是将身体交给了飘撇浪子,让他代为疏导。他与飘撇浪子同源,但功体却大不相同。魔君的魔功至纯至强,而飘撇浪子的功体则偏向普通人类,更适合此时为云徽子疏导真气,不至于让云徽子体内的仙体与魔功互相冲突。
飘撇浪子掌控身体的瞬间,便握住了云徽子的手,开始为他输送真气。魔医本以为还是魔君在施法,正准备阻止,却发现云徽子的面色逐渐好转,苍白的脸庞也有了血色。虽然心中好奇,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待云徽子稳定下来,魔医将孩子抱到魔君面前:“恭喜魔君,是位王子。”
飘撇浪子接过孩子,脸上露出傻气的笑容:“怎么皱皱的?怪难看的,嘿嘿嘿……辛苦魔医了!”说着还向魔医深深鞠了一躬。
魔医被他反常的行为吓了一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疑惑:魔君当了父亲,反差怎么这么大?不对呀,当年天地双茧以及公主出生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随即,魔君的身形微微一顿,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他将孩子递给一旁伺候的阿雪:“交于乳母吧。”
“是。”阿雪接过孩子时,偷偷瞄了一眼魔君,心中好奇方才那一瞬的温柔,又想起坊间传言,一时间有些诧异。
魔君握着云徽子的手,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便是太多情,这个孩子……还是不见为好。”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云徽子的手握得更紧,“你的眼中只有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