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交过。”
魔云烬:“谁赢了?”
魔君沉默片刻,随后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最初我以为我赢了,可后来才发现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魔君陷入回忆,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魔云烬眼中的崇拜目光似乎更加炽热了。魔君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形象是不是在魔云烬心中跌落神坛了。
好在这个话题没持续太久,因为魔云烬是偷偷溜出来的,而云风毕竟是个孩子,今天玩得有些过火,很快就窝在魔云烬怀里睡着了。
云风似乎察觉到动静,揉了揉眼睛,见兄长正把自己递给魔父,闷闷道:“兄长要走了吗?”
魔云烬点头:“嗯!一有空,兄长就回来看云风!”
云风眨着眼,认真点头:“那不许说谎。”
“不说谎,不说谎。”
将云风送回去睡了,魔君才慢悠悠地回到西殿,一路步伐沉重了许多,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某种重大的决心。
飘撇浪子从识海中醒来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惊涛骇浪般涌入脑海,让他一时难以忍受,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这是什么意思?”
魔君找了个地方坐下,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云风这孩子晚上容易做噩梦,得哄好一会儿才睡得着。”
“云烬在仙门暂且不用担心,血族中还有少许九婴余孽,虽不成气候,但也需谨防反扑。”
“云徽子的状况……”
“停停停!”飘撇浪子打断了他的话,“爷有你的记忆,你是因为小云不理你,嘴巴寂寞了吗?”
魔君适时闭上了嘴,两人谁也没说话,安静得有些可怕。
魔君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找到了消灭一魂但又不折损功体的办法。”
飘撇浪子闻言,顿时如坠深渊,强忍着不适,冷笑道:“哈,这就是你解开我封印的原因?”他知道自从自己有意与他争夺身体主导权后,魔君迟早会找办法解决自己,但没想到这么快。
“爷可不怕你,你要来真的,大不了玉石俱焚,你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魔君轻笑一声:“是吗?你真的舍得死?”随后,他轻声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飘撇浪子还没反应过来,巨大的冲击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锤了锤脑袋,头骨皮肉间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飘撇浪子一时有些懵。他遍寻识海的每个角落,却再也找不到魔君的意识。飘撇浪子这才想起最后那句“拜托”,自己的同体从未用那般恳求的语气求过任何人,包括自己。
而之前的交代……
现在想来,那是在交代遗言吗?
如果魔君还在他对面,飘撇浪子恨不得立刻啐他一脸,骂他惹出来的祸,却把锅甩给自己,真是个混蛋!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跑回了西殿。
他拥有魔君所有的记忆,也明白他究竟为了什么选择自我毁灭的方式将身体让给他。
虽然知道云徽子的状况,但亲眼目睹后,飘撇浪子仍然在心中把魔君骂了个底朝天。
距上次见到云徽子时,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没有生气,静静躺着,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梦境。
云风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不一样,倒也不是外貌变了,样貌似乎与平常无异,只是瞳色似乎有些不同。
嗯……好像是和兄长一样的颜色。
孩子的心思细腻,观察力也很敏锐。虽然觉得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云风歪着头打量着飘撇浪子,试探性地开口:“魔父?”
为云徽子输了一整晚真气的飘撇浪子有些疲惫,但看到小儿子过来,立刻又精神了起来。
在记忆中看和实实在在的感觉完全不同,飘撇浪子一把将孩子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哎呀!是云风!让魔父好好看看!”
欣喜的语气仿佛久别重逢一般,可明明天天见面啊。
云风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总觉得今天的父亲好像热情得有些过头了。
“魔父,魔父!爹爹爹爹!”
云风抓着他的头发欢呼起来。飘撇浪子被扯得有些疼,一头雾水,怎么又是魔父又是爹爹的?
“爹爹醒了!”
飘撇浪子惊呼一声,赶紧把他放地上,“小云,你终于醒了!再不醒,爷可要跳仙脚谢罪了!”
云徽子皱着眉,避开了他的触碰。许久未曾开口,嗓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但其中的怒气却丝毫不减:“我说过,别装作他的样子!”
飘撇浪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一阵酸涩。他看着云徽子,轻声说道:“我不是装,我是他,也是我。
小云,你别生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