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愣,眉眼耷拉下来。
“你说得不对,当然分的,若是我出生好,便不会……这般苦命!”
萧润看着他笑了笑,轻摇着头:“人不分贵贱,心却分三六九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事,你家贵妃说不定还不如你呢,她也是吃过苦的人,尝了些有甜头,就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如今的好日子,甜日头终将成为嗜命毒药。”
傻小子愣头愣脑的样子,看着人忽道,“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又有些道理,怎么也被押到这来了?”
萧润苦笑一声:“和你一样,得罪人了。”
“哦,你得罪谁啦?”
“陛下。”
一车的人倒吸一口气,皆是无话可说。
“陛,陛下?!你真大胆,得罪皇上,那,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萧润无奈,在众人一副副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轻摇了头。
……
一路颠簸,终是到了。
车辆停在一个简陋的营帐前,营前还立着三个已然褪色的字:
——军慰司——
还未下车,营帐里头便传来了少男少女的嘶喊,一听就……不忍入耳。
“都磨唧什么,还不快下车!!”
拿着鞭子的士兵抽打着,众人心惊胆寒地下了车。
萧润那双带点褐色的瞳眸瞬间冷了下来。
自他下车便发现,外圈那群士兵目光拙略流离,污言秽语不断,眼神更是不怀好意的放肆游走。
“军爷,又带新人来啦!”营中走来一中年女子,穿着极为风尘。
掐着嗓音矫揉造作,叫人反感。
那押解而来的为首男子笑嘻嘻的,大庭广众下直接捏上女子的臀部。
“三娘,又来了一批,你可要好好给我们点点啊!”
“好咧~”对着军官陪脸嬉笑,反过来着看这群奴仆,则是目露凶光。
“都给老娘站好,是chu的站这边,不是的站这里。”
来得大多年纪不大,听到这话,皆是面红耳赤的,扭扭捏捏地不敢动。
“哎呦,一个个都是患了耳疾吗!还是说连自己是不是处子之身都不知道?!赶紧给老娘站好。”
人群悉悉索索的,很快就分好列了。
萧润尴尬地站在风中。
这独树一帜的,想不看到都难!
三娘自打人来,就在人堆里瞧见了美人坯子。
可他偏偏一人为列,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出来,睨视人片刻摇着腰肢挪了过来,大红色的手帕子劈头盖脸的一挥。
“这么娇俏小公子竟然破了身?”
萧润眸色一沉,一言不发。
“瞧这模样,长得真水灵,铁定能爽!”
说完便引来了一群哄笑之声,落在身上的目光越发的肆无忌惮。
“三娘,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不错,一天能不能安排个十七、八次吗?!”
萧润眸色一晃冷冷地望了过去,那个出言侮辱的人顿时感觉寒气四起。
只一记眼刀,就让现场鸦雀无声。
“这不是,帝师大人吗!”
这个声音甚为耳熟回身。
“陈副将。”那两面三刀、口腹蜜剑的小人!
“竟是帝师大人久违久违啊,多日未见,您怎么混到这来了,果真是叫陛下厌烦了您?”
“也难怪陛下厌弃!你胆大包天的伙同皇子谋朝篡位!好好的帝师不做,上赶着送死,果真犯贱!”
谁知萧润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轻笑一声,来了句:“多日未见,副将令无恙乎。”
此言一出,那些兵士们忍不住低头忍笑,如此直接、胆大地辱骂陈副将“你有病吗?”还是头一个。
“你!”被下了面子的副将气急败坏地嗤笑一声。
“花三娘就他了,晚上洗干净送到本副将的营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