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那天，周成一刚补习回来，去洗手台洗手时，又看见段言在厨房里追着保姆要吃的。

　　“青姨，可以给我个鸡腿吃吗？”说着段言那小手就要往那抓盆里抓，保姆青姨不耐烦的“诶”了一声，一把将段言推了出来，将厨房门锁了。

　　段言被推出厨房后，迎头就看到周成一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就往楼上跑去了。再周成一的印象里，段言是个开朗的孩子，只是这几年不知经历了什么，变得乖巧，懂得的在人前讨欢心。

　　会不会是段红已经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段言的性格变化，更加印证周成一的猜测，周家不缺钱，更不缺吃的。只有缺少了身份，才会不被待见。一个插足者之前的孩子，不姓周，在周家哪能立足。

　　青姨在周家干了十几年了，周成一从

　　出生到六岁都是她在带。她对周成一还是有感情的，就算当初梁小仙离开，他也是尽职尽责的照顾周成一。

　　周成一刚回到周家，也几乎只跟青姨说话。

　　“一一呀，姨姨等下晚上要出去，明早再过来给你煮早餐。冰箱有吃的，你要吃记得放微波炉热热。容器我都给你换成陶瓷了。”青姨依旧像八年前那样亲热的称呼他，他有几次想让青姨改口，可始终没说出来。只不过，他已经不再叫对方“姨姨”了。

　　“青姨，我知道了。”

　　青姨收拾收拾厨房就走了，独留周成一一个人在餐厅里。

　　周成一吃饱了饭，上楼前，他将桌子上那没动过的香骨鸡腿也带上了。

　　周家别墅的二楼有两三间的客卧，他和段言都住在二楼。周成一走到了二楼的尾间，那是段言住的房间，和他的房间隔了个客卧。

　　他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敲着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条缝，段言探出了小脑袋。见是周成一，眼里开始泛光了，咧开小嘴笑道：“哥哥，你来找我玩儿的吗？”

　　周成一原本只想套他话，不曾想那人将门打开了，拽着自己就往里面走。

　　没走两步，段言停下了脚步，他被周成一手上的鸡腿吸引了。他抿着嘴唇，咽了口口水，朝周成一确认道：“哥哥，你那鸡腿是要给我吃的吗？”

　　周成一点点头，将鸡腿递给了段言。

　　段言拿起鸡腿，塞进了自己的小嘴里狂啃。周成一看的有些惊讶，他直言道：“慢点，难不成他们没给你饭吃？”

　　“有。”

　　“那你还吃那么凶？”

　　段言嘴里含着鸡肉回复周成一，道：“和青姨一块吃的，我好久没吃鸡腿，很想吃的。”

　　周成一随他继续吃着鸡腿，段言屋子的格局比他的房间小很多。屋子里的床被推到了窗户下，床上放了瓶开盖的塑料水瓶，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乱糟糟的被褥堆叠在墙角一旁，书桌子上书籍、纸片散落，像是很久没人收拾了。

　　他倚靠在桌子旁，随手拿起了段言的作业本，有些发皱的棕色封面写着“六年级一班，段言”，清秀的字体和段言现在脏乱的房间完全不搭。

　　周成一之前在青岩村的时候，八岁才读的小学，他今年十四岁才上的初中。他虽比段言大三岁，可年级却只差一个年段。

　　段言从浴室里抽了张纸胡乱地擦着手和嘴巴，他轻快地踱到周成一身边，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哥哥，我房间很乱，我妈妈已经很久没来收拾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