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悲之情,莫过于父女相见不得相认,这是何等悲伤之事啊!
抬眸但见,元风师太一直盯着徐敬西的手,而许珊却是垂着眸子,也盯着徐敬西与自己相握的手;
慢慢的、缓缓的,徐敬西终于放开了;
许珊抬眸,见着他那伤心欲绝的神情,泪如泉涌,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徐敬西轻轻拍着许珊颤抖的背,此时父女相拥无语,只闻哭声,还有……周围悲戚的抽泣之声;
沈如秋已哭成了泪人,心中酸楚难耐,南贵来到自家媳妇身侧,将人揽入怀中;
待李妈妈领人收拾好一切,看到此景只一瞬的微怔,眼眶就红了;
吴妈妈揩着眼角的泪,轻声吩咐道:
“映雪,你扶着姑娘出院上马车吧;桃霜带着哥儿们,领着夏清和月儿也出门吧;大少爷,扶着亲家老爷回去歇着吧。”
一番安排,映雪来到许珊身侧,李东煦上前,二人动手将父女分开,映雪将许珊靠在她的肩头,扶住她;
李东煦搀扶着徐敬西,轻声道:
“爹,莫要再伤心了,月余珊儿就能归家,正式为李家妇,到时您有得是时间说话的,眼下东煦扶您回去好生歇一歇,请义父过来给您瞧瞧身子。”
徐敬西依依不舍的看着许珊,却也是无法,只能由着李东煦扶他往内院而去,可头却时不时回着,看着许珊,流着老泪;
吴妈妈见状给映雪递了个眼色,田妈妈轻轻一叹,将明月交给夏清,也上前帮衬着映雪,扶着许珊,一同往外院而去;
沈如秋靠在南贵怀中,不想再往前多送了,虽说离别短暂,可这送别之景,她还是很难受的;
抽抽泣泣间,沈如秋蓦得想起什么,忙轻推开南贵:
“哎呀,不成的,长嫂这般模样不能从大门而出的。”
“媳妇莫慌,兄长早已吩咐下去,马车安置在西角门了。”
“唉,还是兄长处事不乱啊,我这脑子早已乱成糨糊了!”
“媳妇,莫要再哭了,会头疼的,咱们也回去歇一歇吧。”
沈如秋被南贵扶着转身,但见金平和李泽就那般立于原地,伸长个脖子往外院看去,金平倒是没哭,就是那面色……焦急得不成个样子;
“金平姐,你来扶我回去吧,李管家一同来,我有事要吩咐下去。”
南贵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媳妇;
“南哥,我有些疲累,你代我去瞧瞧干爹,还要瞧瞧干娘呢!”
“成,那,那你回去也好生歇一会啊!”
南贵离开,金平扶着沈如秋,李泽跟在身后,夏兰被沈如秋先行打发走了;
“二少夫人,您有何吩咐?”走了一段,李泽瞧着身边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便出声询问;
“李管家如此精明之人,今日为何要当众与长嫂说那些话呢?”
“回二少夫人,奴才是真真的忧心月儿,她才一岁多,刚刚断了奶的小娃娃,那许府内宅就是龙潭虎穴,她万一说错一个字,大少夫人便会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