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话间便进了南兴居,主屋沈如秋落座,抬手示意李泽夫妻也坐;
金平忙福礼谢座:
“奴婢惶恐,不可错了规矩的。”
“快坐吧,此间又无外人,何必在我面前立着规矩呢,平日里在外多醒着神才是要紧的。”
李泽拱手谢过,便大大方方坐下了,眼神示意自家媳妇也坐下;
沈如秋轻轻一叹:
“唉!李管家路上所言我又岂会不知呢,可,长嫂是何人啊,她会想不到这一层吗?既然她能提出带上月儿,又敢带上月儿,便是心中已有了计较的,你们夫妻入府最早,深知长嫂玲珑心思,今日却是出言相阻,实属有些不妥当。”
李泽眉头一紧,略一沉吟,马上与金平相视;
夫妻忙起身施礼,李泽言道:“二少夫人教训的是,奴才今日的确有失规矩了,该罚!”
“哈哈,该罚!”门外传来了南贵的笑声,推门而入,随即将身后下人打发走了,门关又笑道:“李大管家,平时甚觉你心思通透,怎生今日遇到自己闺女的事,就犯起了糊涂呐,你们二少夫人何时教训你们了,她是在提点你们夫妻呐。”
夫妻二人给南贵见礼,李泽的眉头拧了起来,不解的发问:
“二少爷,恕奴才愚笨,真真是有些犯傻了。”
南贵坐到沈如秋身旁,自顾自的倒了盏茶,一饮而尽,便说道:
“嗯,是有点犯傻,我且问你,嫂子为何要带上月儿?”
“为何?自然是月儿不懂事,跑来吵闹着跟亮哥儿玩啊!”
“哦,表相如此,就没往深了想想吗?”
“深想?”李泽面露疑惑;
金平似是想明一般,一下子慌了神:“二少爷,月儿迎上大少夫人是偶发的,可不是奴婢挑唆的。”
“呵呵。”沈如秋禁住笑出了声:“金平姐,你想哪去了!歪了!”
“啊?想歪了?可,可奴婢深想,也就这一层呀!”
“好家伙,原本想提点你们一二,这下可好,竟错得如此离谱;若你是个藏了心思的,长嫂岂会容你在李家这么久,又怎会助你断亲、成亲呢,月儿的名字还是长嫂所赐的。”
李泽也没想明白,直接躬身一长礼:“奴才想不明,敢请二少爷,二少夫人赐教。”
南贵无奈的摇头:“罢了,再多问你一句,明哥儿和亮哥儿待嫂子可是如一?”
金平嘴快:“明哥儿自然是亲近大少夫人的,可那亮哥儿,一直对大少夫人不亲厚,甚至有些躲避之意的。”
南贵点头,不语,看向若有所思的李泽,露出了满意的笑;
金平应过了话,便听到不南贵的下文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金平姐,还不明白?月儿在家中只爱黏着亮哥儿玩,而亮哥儿也喜欢和月儿玩,若月儿留在家中,想必,亮哥儿在长嫂身边也会惦记的,不若都带在身边,不是甚好嘛!”
“甚好吗?不过两个小娃娃,喜欢玩到一处罢了,分开月余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