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的话让金平有了底气,重重叹了口气:
“唉!二少爷,二少夫人,奴婢是个下人,有些事,有些话,本不该由奴婢嘴里说出来,可,今日大少夫人被气成这样,奴婢是真真的心疼,还有着后怕啊!若是元风师太不能及时赶到,那后果……唉!自奴婢来了家中,说句不怕得罪二少夫人的话,奴婢这心里呀,最亲近的人就是大少夫人了,她,她为了咱们李家,太不易了;没成想,如今为难她的人竟是她的亲娘!”
李泽轻瞥了一眼自家媳妇,暗暗摇了一下头;
“你有啥可摇头的,今日厅里那般情行你是没看见咋滴啊,当时你还不是气得咬牙跺脚,直想挥拳头呀!哼,旁人我是不知,那徐家夫人,我瞧着根本就是装的。”金平没好气的轻斥了自家相公一句;
“媳妇,甚言。”李泽见暗示引来了金平的不乐意,无法,只能直接开口劝阻了;
“哎呀,李泽,甚啥言啊!我觉得金平姐说的没错,你别说话了;其实,我媳妇早就瞧出端倪了!”南贵摆手,不让李泽说话了:“金平姐,你快说说,咋看出来她是装的呀?”
“回二少爷,奴婢不知二少夫人是啥时候瞧出来的,反正,奴婢是进了京城后,见到田嬷嬷才瞧出不对劲的。”
“田嬷嬷?”南贵来了精神,催促道:“你们咋都能瞧出来,到是比得我差劲了。”
“哎哟,二少爷说得哪里话,您是把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大事上了,这内宅里的事,二少夫人放在心上呢!奴婢只是忙里忙外,看得多了,慢慢就留了心思;其实,奴婢起初也以为她是疯了,还心疼了好一阵子呐,可来了京城,眼见着她整日里偷偷去寻田嬷嬷打探,且问得那些话,听似有些疯言疯语,实则却是有章法的;那田嬷嬷开始还答着、劝着,可后来呀,田嬷嬷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便不再与她多说了,插科打诨的胡诌起来。”
南贵越听越是来火,气息明显粗重起来;
“二少爷,奴婢还没说完呐,您咋就气成这个样子了;奴婢在暗中瞧着,田嬷嬷只胡诌了一次,奴婢所言怕是您不信,就那么一次,她便再也不去当面询问了,反而开始偷偷的跟着田嬷嬷,悄悄听着田嬷嬷应旁人发问所答;二少爷,您说,这是个疯子的行径吗?”
南贵凝视着金平,片刻不语;
“二少爷。”李泽忙惶恐的起身施礼:“奴才代她请罪,她,她失了分寸且口……”
“你坐。”南贵摇头截住他的话:“直言相告何罪之有,我只是心里别扭罢了。”
沈如秋见金平似是息了话头,轻叹道:
“唉!就知你是个心思极为通透的,金平姐,你说的这些,我并未得见,原来,还有这一出呢!”
“二少夫人,二少爷,奴婢曾试探过田嬷嬷,得了些意料之内的答话。”
沈如秋淡淡一笑:
“那田嬷嬷是何许人啊,尚书夫人的陪嫁,邹府可是远比许府还要高贵的名门旺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