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贵极为认同自家媳妇的话,点头:
“正是这个理儿,许六小姐一个痴傻的小姑娘,在庵中何其艰难,身边只有她一人相护,却能护其周全,一直等到长嫂出现,可见她非同一般啊!哼,徐……一个村妇,那点子小心思,能瞒得过人家的眼睛嘛!”
“奴婢自是知晓的,田嬷嬷与咱们李家之人向来不藏私的,她曾言,大少夫人与尚书夫人只有母女的名份,其实在内里是个陌生的,而那徐夫人,在大少夫人心中才是血亲。”
沈如秋闻言,心中酸楚,眼中泛起了泪花;
“二少夫人莫要伤怀。”金平一见沈如秋伤感之情,出声宽慰:
“奴婢当初听着心里也是难受的,可田嬷嬷说出一事,奴婢就有些气不过了,她说咱们明哥儿和亮哥儿日日都去给外祖母请安,可回来时,明哥儿总是气鼓鼓的,她曾问过,明哥儿只摇头,倒是亮哥儿爱叨咕话。”
“亮哥儿说过啥?”南贵眉头紧皱;
沈如秋叹息:“南哥,你问错了,应该问,干娘和亮哥儿说过啥!”
“还是二少夫人英明,那徐夫人次次都与亮哥儿说,如今的大少夫人不是亮哥儿的亲娘,那是高门大户的贵女,能为李家带来无上荣耀之人,要亮哥儿时时谨记,不可错认了旁人为娘。”
“哼!这哪里还有个长辈的样子,竟如此教唆我李家儿郎,可恨。”
“二少爷,今日这些个话,不是已经当着众人面说到脸上了嘛。”
“唉!”沈如秋轻轻一叹:“其实,我是有深想过干娘为何要装疯的,我且说来你们听听,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秋儿你说。”
“你们可还记得,干娘她闻听长嫂离世,在咱们李家好一番大闹,能打的、能骂的,她是个个没放过,那一次,许是她真的有些疯迷了心窍的,刘叔诊过脉,也是认下的。”
“秋儿,你是往好的一面想了,我如今是越听越觉不对劲的,她,我可是没这般好想头了。”南贵摇头;
李泽微一沉吟,却是点头:
“奴才觉得二少夫人所想是对的,那一日,奴才也在当场,有认真观过徐夫人的面相和眼神,确是有疯迷心智的神色,不似假装出来的。”
“那你们说说,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装疯的?”南贵追问;
沈如秋轻声道:
“我曾请教过刘叔,这疯迷心也不过是气迷心的一种,属急火攻心之症,想来,干娘应是被刘叔医治过两三日便已心智清明了,这一点,我又曾试探过干娘身边之人,崔妈妈告知我,干娘只头两日抱着小侄女有些魔症,后来便照顾的极为认真妥帖,她还言,干娘虽口中唤着‘姗儿’可那疼惜之情却如疼爱明哥儿和亮哥儿一般无二的。”
“好啊!原来她早早就清醒了,却一直装疯卖傻,那她到底要意欲何为啊?”
“不甚知晓她心中所想,不过,我臆测,她应是无恶意,只能说,是想护小钰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