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居主屋内只余下南贵夫妻二人,南贵深思约摸一盏茶的工夫,蓦然重重一声叹息:
“唉!媳妇,我想过了,你们所言之意听似有些道理,她是怕嫂子因娇儿的出生而陨命,令兄长迁怒于娇儿,所以才这般护着;成啊,我能信,也能体谅,可她今日……还有以往编排咱们攀附权贵之言,你不是没有听到,难不成,那些话也是为了护娇儿吗?”
这话到是问上了裉节,沈如秋也泛了难:
“这,我,也是没明白干娘为何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言论,想来,她,她应是……”
南贵直接摇头,打断了沈如秋犹犹豫豫的话:
“行了,媳妇呀,你就别再为她遮掩了,这人啊,就是太过自私了,还是咱们明哥儿厉害,那小嘴吧吧的,小脑袋也是转得快,可惜我未在当场,要不然,击掌喝彩是必须的;罢了罢了,不提她,烦!”
“怎能不提,她可是我的干娘啊!”
“秋儿,你当她是娘,她可有为娘的样子啊?连嫂子那般的女儿她都不要了,你一个干闺女,她岂会放在心上,若非干爹为人正直,且还是咱们李家的救命恩人,想着顾些干爹的脸面,我怕是早就把她轰出李家门了。”
南贵越说越气,沈如秋心知此时的他无法再劝,只能歇了这一岔,话锋一转:
“南哥,和我说说你与二伯是如何相助长嫂的呗!”
“此事到是简单得很,师太于院中诵经,让我和二伯只分坐于床边左右,约一柱香吧,兄长风风火火的抱着嫂子来了,放到床上时,我亲眼瞧着嫂子清醒过来,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沈如秋听得极为认真,不住的点头;
南贵微一顿又道:
“元风师太立于床前,细细打量了嫂子片刻,才与刘叔说道着施针穴位,又说半个时辰后起针,之前那方子补气凝神极好,起针后服用即可;她见嫂子一直看着我们,便命嫂子闭眼,歇息,又叮嘱和我二伯莫动,就那般坐着,她自己则继续为嫂子诵经。”
“嗯,幸有师太为长嫂化解这一番劫难啊!”
“正是呢,对了,当时屋中兄长一直都在,师太临走时,特别提醒兄长,成破厉害他早已知晓,此时,这屋中最不应有他在的。”
“唉!”沈如秋只是一声轻叹,便询问:“南哥可与长嫂说上几句话吗?”
“不曾,师太之前有讲过的,只让嫂子好生歇息,原本嫂子还想与二伯说话的,却被二伯止住了,要她听师太的话,闭上眼睛好生歇息着,等着刘叔施针;你说,二伯都不曾说话,嫂子在看我时,也只能是回她一抹笑,就是,就是,我心里难受,恐怕那笑,也不甚好看的。”
“呵呵。”沈如秋禁不住笑出了声;
“真的,反正嫂子一见到我的笑脸,就直接把眼睛闭上了;后来,施针只片刻,嫂子便睡沉了,师太遣人来唤我和二伯先行出去了,就是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