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用过早膳,李玉娴便催促着启程;
南贵夫妻要挑几个下人跟过去伺候着,被李玉娴制止了;
到了离银街不远的富安大街那处小院子,开门的是于宽和井氏;
一见来人是南贵夫妻,赶忙见礼:
“二少爷,二少夫人安,您二位怎过来了?”
南贵淡道:“于叔,干爹和干娘一切可好?”
“啊!这,徐老爷身子一直不爽利,整日只是调养着,到是徐夫人……挺好的,身康体健,中气十足。”
在于宽回话之时,便听到了院中张兰香高声的询问:
“这一清早是何人来了?哼,你二人去应门,就不知一个人回禀一下嘛,一点子礼数都没有,真是没规矩得很。”
沈如秋扶着李玉娴自马车下来,正好来到大门口,闻听张兰香的声音,李玉娴鄙夷的轻扯嘴角:
“呵,还真是中气十足哪!”
沈如秋赶忙低声嘱咐着于宽夫妻,李玉娴的身为长辈,要好生伺候着;
待一众人进了小院子,张兰香正立于主屋前,素着一张脸,望着门口方向;
当她瞧见来人,眼睛瞬间瞪大,眸光中透出了警惕之色,飞快在进院众人间来回扫视,一眼瞅见沈如秋身后的夏兰,手中提着一个包袱,眉心收紧,试探发问:
“你们来做甚?”
沈如秋温润一笑,福礼道:
“干娘安好,干爹可是在歇着?您昨日已然见到姑奶奶上京了,今日姑奶奶甚是想念您,便要搬过来与您和干爹同住的。”
“什么?”张兰香一脸的不可置信,语调高上几分:“搬来同住?”
“正是呐!”沈如秋依旧噙着温润的笑;
因着张兰香这一声,小院内的几处门打开,崔妈妈扶着徐敬西慢慢走了出来,厨房内的艾草擦着手跑了出来,而主屋内的周香手拿巾子也小跑出来;
李玉娴见到徐敬西那虚弱的身子骨,轻轻一叹,紧着上前两步,话未出口,便被徐敬西抢先问了安:
“老夫人安好,您进京了,我这身子不成了,没能去家中给您老请安,还忘您见谅!”
“唉!亲家呀,你这身子……怎生比上次相见时又弱了呢?刘大人没有给你瞧瞧吗?”
“还劳您挂怀着,刘哥一直操心着我这副不成事的身子骨,也是累着他了,您也是瞧见的,已然如此了,就这样吧。”
李玉娴无奈的微微摇头;
“哼,看到了吧!”张兰香突然插言:“家中有病人,不便留外人住下的。”
李玉娴猛得转头:“外人?我是外人吗?哈,我可是姓李的。”
“姓李与咱们何干,这家姓徐。”张兰香轻蔑的扯了一下嘴角;
“哈哈,徐张氏,你可真会说笑啊,姓李与你何干?你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这家姓徐?你莫不是忘了,这院子的主人是李东煦,是我李氏儿孙的产业;您还有脸说家中有病人啊,哼,不知在家照顾生病的相公,却跑到外面生事,可有半点为人妇的本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