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香的慌乱之色更盛了,整个人看起来已没了之前的沉稳,说出的话也略失了分寸:
“这,这……你莫要乱讲,我是告状的,怎会获罪!皇上定是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就在此时,艾草和周香谨慎小心的端着热茶进了主屋,为主子们一一敬上;
李玉娴悠然的端茶盏,轻嗅,很是满意的点头,又将热茶放下:
“啧啧啧,天威难测啊!一旦雷霆之怒发下,若你真的获罪,又当如何呢?难不成,你要去地府告皇上的状吗?哈哈,那可要劳十殿阎罗好好的商议稳当喽,毕竟,当今圣上是天选之子,这地府能不能为你‘主持公道’可是不好说呐!”
‘呵’一声,沈如秋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赶忙掩唇轻咳,以遮失笑;
南贵却是大明大放的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张兰香着实被气着了,一怒之下扫落刚摆到面前的茶盏,猛得起身,怒哼一声,直接离开了主屋;
徐敬西一直没出声,直到自家媳妇离开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老夫人,您莫怪;南贵、秋儿啊,你们是知晓你干娘的,她如今不似之前了……唉!各位多多见谅吧。”他着实不知要如何为张兰香再讲开脱之辞了;
李玉娴浅浅一笑:“亲家,是你莫怪才对,为了东煦和珊儿,我也是无法了,只得来家中叨扰几日,待大婚已成,回门省亲后,我便不再扰你清静了。”
“老夫人,莫要说叨扰的话,有您过来,我也能松快些,平日里我是日防夜防的,可这身子不成啊,她总是在我休息时偷跑出去,您也是瞧见的,这家中,任谁也是无法拦得住她,唉……”
沈如秋听着徐敬西略微虚弱的声音,还有这连连的叹息之声,甚是心疼却也知无法相劝的;
“安心吧,我来了,她再想出门,那是万万不成了。”
李玉娴向徐敬西保证后,转头看向沈如秋,发问:
“秋儿啊,这院中之人的身契……你可知晓?”
“回姑奶奶,所有下人的身契皆在李家,包括……崔妈妈,她的身契是在长嫂名下的,同归于李家仆。”
李玉娴满意的点头,向外唤道:
“都进来!”
只三个字,须臾,院中所有下人便立于主屋内;
李玉娴一一扫过众下人,正色道:
“你们是谁家仆应是晓得吧,我是何身份你们是知晓的,今儿个都瞧见了,亲家老爷、二少爷、二少夫人皆坐于此间为证,自今日起,这院中便要以我令为先;亲家老爷为家主,我不会越了去,徐夫人,在家中如何指使你们做活要听、要干,不可违逆,但,她要出门半步,那必要得了我的令才可,懂否?”
众人毫不迟疑,齐应下;
“甚好,你们都是醒事的,不用我多费唇舌,那便去各自忙吧!”
下人退去,李玉娴看向南贵夫妻:“成了,你们也安心回家吧,有我在,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