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秋略微一顿,思忖着要不要讲出司空佳敏的‘公主’身份;
刘伟轻蔑一笑:
“秋儿是想说,她还是一国的嫡公主吧!其实,这层身份对她而言,不提也罢。”
沈如秋微微点了一下头;
刘伟接着说道:
“你刚说出的那两重身份已然够尊贵了,秋儿,以她此等身份,殁了,葬礼定是要风光大办的。”
“我懂了,您所说的简办,已然是对公主府极大的惩戒了!”
“嗯,正是这个理儿,若无圣旨,京中之人没准会碍着皇家颜面,去凭吊一番的,可圣旨一下,那可就是无人问津喽!秋儿你想想,白事不似红事,灵前无人凭吊,可是够凄凉的,惩戒是小,无脸面的羞辱可是够重的!”
沈如秋点了一下头;
李世国感叹道:
“是啊,皇家丧仪,无人凭吊,丢脸得很呐!想想咱们家办丧事可是人来人往,吊唁不断的。”
刘伟眼睛一瞪:
“老李头,你是傻了不成,大过年的,怎生提及此事呐,如今珊儿好好的,你竟一点不避讳了是吧!”
“你一口一个‘死’的说着,咋没看你避讳呐,我只说了一句,你就来劲了,咋地呀,过年老一岁,脾气也长起来了!”
“我说的是厌恶之人,是死是活与咱们何干,你说的可是家中之事。”
眼看着两个老头又斗起来了,许珊真真是无奈的很;
李东煦立马插言:
“爹,义父疲累了,您和三叔也坐了许久,如今事已明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可好!”
李世勋一扬手,示意南贵推他出门;
李世国见状,也不好再多留,只冷冷丢下一句,便起身了:
“懒得搭理你。”
“切,当我稀罕你呀!”
长辈们相继的离开,众人终于散了!各自回了院子;
南兴居内,小夫妻正闲话着今日之事;
“南哥,讲真的,刘叔所言,也正是我所想的,这京城原本是我生长之地,可不知为何,我竟想念起松阳镇来,对此地是丁点不喜的。”
“何只是你啊,我也是不稀罕这个地方,若非寻嫂子来此地,又逢兄长在此为官,我早想归家了。”
“是吧是吧,这辉煌的李府,好似不是咱们的家呐!”
“嗯,在我心中,松阳县那个小院子才是‘家’,玉阳县也好,青州府也罢,一处大过一处,宅子是越来越宽敞辉煌,可我这心里咋就一点都不高兴呐!”
“唉!也不知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要不然,咱们与长辈们和兄嫂请命,回玉阳县城吧,毕竟,那里是咱们李家的根基,你我去照看着,总好过委以旁人呀!”
“媳妇,西贵不是旁人,我们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他在玉阳县照看老宅,我是放心的,不过,你所想的,也是我所念的,真想回去呐,可惜眼下不是最佳时机,再等等吧!”
沈如秋微微一叹:
“唉!我也知晓此时不能提及离开之事,可此处……”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暂且静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