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鲜少如此的厉声下令,金平领命,也不顾着礼数了,直接跑出了门;
沈如秋上前扶着焦急的许珊:
“长嫂莫要着急,刘叔定能救治郑大嫂子的。”
许珊轻拍了拍她的手,略略出了一口浊气:
“尽人事吧,来人所报她已染数日,此时更是不醒人事,刘叔医术再过了得,怕也要费一番功夫的,没准……”
沈如秋见许珊欲言又止的模样,宽慰道:
“长嫂,您莫要多想,安心吧,哪怕是费几番功夫,刘叔也定会尽力医治郑大嫂子的。”
许珊一脸的无能为力之态,余下也只是叹息之声了;
片刻后,她又猛然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震惊:
“秋儿,可是南贵尚未归家?你和他可有通过消息啊?如今他身在何处?可,可安全否?”
许珊的连连发问,令沈如秋多日来的忧思之情瞬间决堤,一滴相思泪自秀目中缓缓落下:
“秋儿为何落泪?难不成……难不成,南贵他……”
沈如秋吸了吸鼻子,听着许珊越发慌乱的言语,赶忙拦住了她的话:
“长嫂,长嫂您且宽心,南哥他,他好着呐!只因京城封门,他不得进城归家而已。”
“呼!看来你们夫妇尚能通得消息,这样甚好,此次时疫来如猛虎,前几日施汤药时,你也在当场的,几次我亲眼目睹,好端端的一个人便在咱们面前倒下了,我是真真的忧心家中每一个人;如今日子好了起来,家中之人一个都不能少得。”
沈如秋一个劲的点头,缓缓垂下眼睑,敛去眼中忧郁之色,尽可能不让许珊再发觉有异;
又宽慰了几番许珊,沈如秋回了南兴居,夏兰为其斟茶,低语道:
“二少夫人,您为何不与大少夫人言明,咱们已几日未得二少爷的消息了呢?”
“万万不可,你没瞧见嘛,郑大嫂子染了时疫,长嫂便已慌了神,倘若我再把南哥一直无消息之事告知长嫂,怕是她的忧心不亚于我的,如今家中以长嫂马首是瞻,咱们不可令她再加忧思了。”
夏兰微微皱眉,沈如秋瞧见她的神情便心中有数了,又言道:
“我知你有疑惑,这样说吧,田嬷嬷是许珊的奶母,且又是陪着许珊长大之人,而她的子女便是与许珊最为亲近的;而长嫂视田嬷嬷为恩人、为亲娘一般,同样视郑家男儿为兄长的,郑大嫂子染了时疫,她忧心实乃人之常情,可南哥与长嫂的情感,是田嬷嬷及其子女无法相较的,此时若南哥有事,长嫂怕是冒着抗旨之罪也要出城寻人的;夏兰,你我是经历过家中劫难的,可愿再来一次啊?”
夏兰猛摇头:“不不不,奴婢如今还时常发恶梦呐,那场面奴婢不愿再见。”
“对吧,所以,南哥之事你不可漏出半点风声,倘若打探也只可在暗处,要叮嘱好院中之人,管严他们的嘴,否则,小心他们的皮。”
一个时辰后,有下人传来消息,已寻到刘伟,郑大媳妇之事也禀告于刘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