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见沈如秋开始自己吓自己了,已然是语不成句,赶忙出声止住了她慌乱的话;
“不是我胡思乱想,听闻,此次时疫,几十年不遇,我这心里着实怕得紧啊!”
夏兰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自家主子了;
就在此时,门房送来消息,刘伟领着太医院太医们出宫了;
“刘叔出宫了?那定是有了法子,太好了,真真是太好了!”
沈如秋欣喜不已,赶忙带着夏兰去给许珊送好消息;
“秋儿,你这面色怎生如此苍白呢?”
“无事的,劳长嫂挂心了,我这几日只是睡得不太安稳罢了;您可听到好消息,刘叔带着太医们出宫了。”
“我已得了信,义父果然医术了得,必是在宫中这三日竭尽全力的;唉!希望义父能力挽狂澜,压制住如此凶猛的时疫吧。”
“一定会的,刘叔是神医。”
“呵,秋儿啊,那神医只是我当年为讨义父欢心所讲的,皆是凡人,何来的神,有时我在想,常言‘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不知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明所在,这时疫令多少无辜之人送命啊,神明真的看不到吗?”
“长嫂,您……怎生不信神明呢?”
“我为何一定要信,只因我自身不凡的遭遇吗?秋儿,是出有因,因果循环,如今的我也不知是循环的因,还是果,所以……”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出事了!”门外传来了金平急切的声音,打断了许珊未尽之言;
“能让金平姐如此慌张,必是大事,速速讲来。”
许珊一见到金平便免了她的礼,命她快些说话;
而此时的沈如秋面色又白了一分,攥着帕子的手已然开始发抖了,她生怕金平口中的大事与自家相公有干系;
“回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就在奴婢跑过来时,田嬷嬷已急急的奔出府了,有人送信儿,她家大儿媳……”金平有些为难的讲不下去了;
许珊猛得站了起来,急声发问:
“郑大嫂子出了何事?她,她不会是……染了时疫……人,人没了吧?”
沈如秋听闻不是南贵,提着心总算是放下了,可听到出事的是田妈妈的大儿媳,这心又提了起来;
“大少夫人,您莫慌,是奴婢嘴笨没把话说完,人还在,确是染了时疫,听送信的人说,已染了数日,眼下已不醒人事了。”
许珊听到人还在,略松了口气,可当听到‘不醒人事’,不禁眼眶泛红,厉声道:
“何人来送的消息,可是我那奶兄郑大哥吗?他没染上时疫吗?怎生染了数日才来送信呢?”
沈如秋忙出声劝慰:
“长嫂,现下京城已净街,家家户户被圈在家中不得出门,这消息能送到咱们府上,已然是冒着风险了,您莫要着急,刘叔不是带着太医们出宫了嘛!”
“对呀,金平姐,快,快让李泽带人去寻义父,他应是在街面上呢,好找得很,把这个消息送过去,田妈妈此时回去太危险了,总不能卖一个搭一个吧,快呀,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