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那一声斩钉截铁的“好”字,如同惊雷炸在书房内,震得袁慎和谢危都有一瞬的失语,更让郑楚玉自己都懵了,挂着泪珠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劭既然想学,便好好学,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却带着沙场点兵的冷硬。
魏劭我亲自教,恐你吃不住苦,也怕旁人说我徇私放水。
魏劭明日开始,由他们三人轮流教你基础,魏梁授你桩功体魄,魏渠授你拳脚入门,魏枭…就授你兵刃基础,先从木剑开始。
郑楚玉听到这三个名字,魏梁总是笑呵呵的,魏渠人很风趣,总能逗人开心,可是魏枭…
那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像刀子一样。
她缩了缩脖子,是有点怕的。
郑楚玉魏朵呢?让魏朵也来教我好不好?他以前是我的伴读,我们最熟了。
魏朵跟她从小玩到大,有他在,她肯定没那么紧张。
魏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魏劭魏朵另有要务,我已派他外出公干,归期未定。
他语气不善,却彻底断绝了郑楚玉的念想。
魏朵心思单纯,对郑楚玉更是百依百顺,若让他教,只怕会变成哄着郑楚玉玩。
郑楚玉的小脸又一垮,明亮的眼眸黯淡下去,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希望。
魏朵不在,她就要独自面对那三个,尤其是那个冷冰冰的魏枭了。
魏劭就这么定了。
魏劭一锤定音。
翌日,清晨。
校场一角,专门辟出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
秋阳舒适,空气干燥,带着尘土的气息。
郑楚玉穿着一身临时改小的短打劲装,站在场中,显得格格不入,她紧张地绞着手指,小脸绷得紧紧的。
魏梁、魏渠、魏枭三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魏渠女郎还真来啦?
魏渠摸着下巴,简直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魏渠勇气可嘉。
手下意识地想拍拍对方的肩膀鼓励鼓励,手还没放上去,意识到不合适,又赶紧收了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摸了摸后脑上,讪讪一笑:
魏渠勇气可嘉…
魏渠点头认证,魏梁将他挤开,笑容亲切道:
魏梁女郎别怕,都是自己人,肯定不会为难你。
魏渠就是,有我们三个手把手教,包教包会…呃,包教!
魏渠及时改口。
包教不包会,毕竟他们女郎出了名的笨。
魏渠和魏梁活络着气氛,缓解郑楚玉的紧张,郑楚玉感激地点点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最外侧的那个人。
魏枭。
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精悍流畅的线条,抱臂而立,不同于魏梁的敦厚和魏渠的活络,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薄唇紧抿,下颌线条冷硬,甚至有些不耐。
随便一个眼神都仿佛带着审视和评估,在打量一件需要处理的物品,而非一个活生生、娇怯怯的小姑娘。
郑楚玉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那冰冷的视线。
这个人…果然可怕。
魏渠立刻抬起胳膊怼了怼魏枭,怂恿魏枭说两句好话,魏枭不悦地看了眼魏渠,魏渠挑了挑眉,眼神示意,魏枭辗转又看向那细皮嫩肉的郑楚玉。
魏枭回家吧,没时间陪你闹。
“……”
魏渠和魏梁两眼一抹黑。
魏渠得。
魏渠你还是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