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家兄妹便跟随着袁善见上路了,程少宫和袁善见骑马同在马车一侧行进,程竞笙靠在马车的软垫上补觉,车队慢慢悠悠朝胶东方向前进。
待程竞笙悠悠醒来时已是晌午,春日的阳光透过时不时被吹起的车帘,柔柔的洒在车厢里,让人感到无比惬意,程竞笙不由伸了个懒腰,随后就掀开车帘往外望去。
袁善见一直关注着马车的动态,这时便看到一颗小脑袋从马车内探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还透着一丝刚睡醒的惺忪,女孩脸颊微红,嘴角微微上扬,一看便知心情不错。
程少宫见程竞笙终于有反应了道:“姌姌刚才是睡着了吗。”
程竞笙娇憨一笑:“今天起的太早了,一上车就睡着了。”
“三兄,我们这是到哪了呀。”
“快了,再走五个时辰就到了。”
“啊,我们不是回都吗,怎么这么快,难不成我睡糊涂了。”程竞笙揉了揉眼,认真回想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睡了好几天。
程少宫一脸镇定道:“暂时先不回都,我们受善见兄邀请去胶东做客,等待上几日在做打算。”
程竞笙这时才注意到骑马走在程少宫旁的袁善见,心下了然,怪不得今日是和袁善见一起启程的,原来不是巧合啊,转念一想,回府后肯定又要被唠叨婚事,不如在外多躲几日,也没多说什么,就静静地趴在车窗上听程少宫与袁善见交谈。
“听闻度田令进展飞快,善见兄是不是很快便能回都述职了。”
“正在收尾阶段,估摸月末陛下就派人来接管,迟则年初前便能回都。”
“这么快!!真不愧是善见兄呀,让人佩服。”
“哪里哪里,只是有要事急着回都处理,就加快了进度。”
程少宫倒是猜到了所谓要事是什么,不由揶揄道:“噢,是什么要事,善见兄可是急着回都娶妻。”
袁善见听了这话只是一笑,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趴在车窗上的小姑娘,随即笑容更深了些。程少宫见状也是心领神会,嚷嚷着等到了要帮袁善见好好卜上一卦。
程竞笙一脸嫌弃道:“三兄你可歇歇吧,袁师兄的婚事怎么可能被你卜出来。”
程少宫反驳:“怎么不可能,可别小看了这卦象,我这次绝对给善见兄安排的明明白白,不信咱们打赌。”
程竞笙挑衅道:“行啊,赌什么。”
程少宫毫不示弱:“我会给善见兄卜三卦,若是都中,你就去给阿母说让她先帮你相看。”
程竞笙虽然觉得这赌注确实有些狠,但本来就不信程少宫三卦都能中:“那就说定了,若是有一个没中,就让阿母先帮你看,不许反悔。”说完又怕程少宫耍赖,看了看一旁的袁善见道:“刚好袁师兄有做证人,三兄可不许耍赖。”
程少宫一听让袁善见作证人当下乐了:“你放心,三兄这次稳赢。”说完抬手郑重的拍了拍袁善见的肩膀,表示自己对袁善见的认可。
袁善见看着程竞笙娇俏的笑容,下定决心,这次只能赢不能输,不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朝朝暮暮的小女娘娶回家,然后抱在怀里哄着
这一刻,袁善见顿时理解了霍不疑为何一回都就不择手段来抢程少商,这种事,如若还有机会,自然不能做到拱手相让,曾经的自己还总觉得这种行为荒唐到不可理喻,如今情到深处,到觉得最傻的是说这话得自己。这次,他确定好了,才不让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