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到达时,管家早已在大门前等候着,一见车队停至,忙指挥奴仆牵马,随后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公子,家主和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袁善见微微颔首示意管家带路,三人随管家进府,穿过廊坊抵达正堂。
三人纷纷拜见上座的两老之后,从两侧入席,袁家主先是过问了桑家二老的情况,后与程家兄妹客套几句,吩咐下人安排房间,最后向袁善见交代几句,就在袁夫人的搀扶下回房了,袁善见见父母走了,就带着程家兄妹去后院休息。
程竞笙一脸疲惫的推开房门,直接奔向卧床,坐了一天的马车已是腰酸背痛,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干,只想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故而直接扑上床,猛劲将脚上鞋子甩掉,顺势往里滚了滚,脑袋挨到枕头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程竞笙睡了个饱觉之后,想着应该正好到用晚膳的时候,便穿好鞋打开房门。
此时袁善见也站在门外打算敲门,谁知还未抬手,门哗啦一下打开了,门内站着刚睡醒的小女娘,只见小女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慢吞吞的抬起头与袁善见对视,大概是睡觉的缘故,程竞笙的发髻与之前相比有一丝毛燥,两鬓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挡住水汪汪的眼眸。
屋内刚点起不久的烛火,随着时不时从外面吹来的小风摇曳着,一双璧人隔着门槛站的很近,一个低头满眼宠溺,一个仰头眸中全是这玉树临风的儿郎,目光所及皆是彼此。周遭静谧,这短短的几秒被拉长,仿佛过去了整个世纪。
程竞笙蓦然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赶忙低头不与面前人对视,心里嘀咕着:怎么突然感觉这么热呢。
因光线较暗,袁善见并没察觉出异常,见面前的小女娘低下头,倒是觉得自己行为有些冒犯,开口道:“可是饿了,我让人将晚膳端过来。”
听闻这话,程竞笙猛地抬头,很是惊讶:“啊!你们都用过晚膳了,怎么没差人叫我。”这时才看到不知何时升起的圆月,一脸懊恼:“原来这么晚了,实在对不住,明日我去向袁大人和袁夫人请罪。”
“噗嗤”,袁善见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程竞笙闻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可笑的,都怪你不让人叫我。”
“是你自己没起来,干我何事,况且我这不是想让你多睡会,真是冤啊。”袁善见露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程竞笙捂住脸哀嚎:“啊啊啊,我维护多年贤良淑德的形象被毁了……”
“好了好了,今晚阿父阿母没一起用膳,所以只有我与你三兄,这才没叫你。”袁善见见状觉得好笑,但也不打算再逗眼前这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小女娘。
程竞笙放下小手,小心翼翼问道:“真的?没蒙我吧。”
“嗯,真的,你得贤良淑德这回是保住了,所以程娘子能用膳了吗?”袁善见做出请示状看着程竞笙。
程竞笙一听立刻转身往桌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那还等什么呢,还不赶紧端上来,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