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沈砚嗤笑一声,眼中疯狂之色更盛,
“岂止是栽赃?这是要把火烧到我们三人头上!赵珩那草包,仗着他爹靖国公的势,在京城横行霸道,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但他偏偏是丞相周怀仁那个老狐狸的外甥女婿!周怀仁正愁没借口对付我们,尤其是你,周望。你手握兵权,又刚‘死而复生’从边关回来,在他眼里就是最大的威胁。”
他踱步到周望面前,眼神锐利如刀:“更重要的是,有人想借此事,把水彻底搅浑。赵珩死前,据说正奉密令在查一桩旧案——关于三年前,我父亲沈崇焕‘通敌叛国’的旧案!”
此言一出,书房内气氛骤然凝固。沈砚父亲沈崇焕的冤案,是他们心中共同的刺,也是他们回京的重要目的之一。
“周怀仁?”周望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他当年便是构陷沈帅的主谋之一!如今又想故技重施?”
“不错。”沈砚的笑容带着残忍的快意,“那老狐狸动作快得很。他指使吏部尚书赵康,已经在朝会上参了你一本,说你麾下苍鹰营目无法纪,残害勋贵,图谋不轨!要求陛下即刻将你下狱查办。
同时……”他看向苏念,语气玩味,“也参了王爷你一本,说你与‘逆臣之后’沈砚、‘跋扈边将’周望过从甚密,恐有结党营私、意图不轨之嫌。”
苏念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微微扬起了精致的下巴,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却无比尊贵的倨傲:“结党营私?意图不轨?本王行事,何须向宵小之辈解释?周相的手,伸得太长了。”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望看着苏念这副模样,心中爱极了他这份清冷下的傲骨。他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洗脱栽赃。那枚金印是关键。”
沈砚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眼神闪烁不定:“金印自然要查。但更急的是另一件事——周怀仁和赵康,已经派出了‘清理门户’的人。目标是……我。”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
“一群江湖亡命徒,正等着我落单呢。也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了。”那语气,仿佛期待着一场血腥的游戏。
苏念蹙眉:“沈砚,你伤势未愈,不可妄动。”
周望则冷声道:“来多少,杀多少便是。正好用他们的血,洗洗京城的污浊。”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目光如电射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呵,”沈砚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有些诡异,“那就……陪他们玩玩。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给周相送份‘回礼’。赵珩的死,未必没有其他线索。他查我父亲的案子,或许真被他摸到了点什么呢?”
窗外,雪不知何时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覆盖了京城的琉璃瓦和青石板路,却盖不住这繁华帝都下汹涌的暗流与森然的杀机。
三位身份迥异却因命运紧密相连的男子,已然踏入了这权力漩涡的中心,一场围绕着血案、栽赃与陈年旧怨的风暴,正悄然拉开序幕。
周望与苏念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彼此眼中的坚定与守护便是最强的力量。
而沈砚眼中燃烧的疯狂火焰,则预示着这场风暴,必将以最激烈的方式席卷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