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下得正欢，跟老天爷往下撒盐粒子似的，白花花一片。
书房里，气氛却没那么和谐，刚被周怀仁那老狐狸摆了一道，三位爷心里都跟揣了团火似的，烧得慌。
沈砚，刚说完有人要取他性命，还一脸兴奋，活像要去喝花酒而不是去拼命。苏念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躁：“沈砚，你那身子骨，是豆腐做的还是铁打的？昨日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今日就想再去逛逛？”
沈砚嘿嘿一笑，刚要反驳，周望却抢先一步，大手一伸，直接按住了沈砚的肩膀。那力道，啧啧，沈砚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蔫了一半，活像只被捏住后颈的猫。
“安分点。”周望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仇，也是我的仇。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真要动手，也得等你这‘病秧子’好利索了，不然还得分心护着你，麻烦。”
沈砚：“……” 他什么时候成麻烦了？他明明是个能打的！
苏念见周望出手制住了沈砚，脸色稍缓。他瞥了一眼周望按在沈砚肩上的手，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淡淡道：“周望说得是。你如今不宜冲动。那些亡命徒，自有周望的人去料理。”
周望闻言，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弧度。他松开按着沈砚的手，转而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他看向苏念的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带着点“还是你懂我”的意思。
苏念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微微一动，耳根子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微红。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雪景，故作镇定道：“当务之急，是给周怀仁回份‘礼’。他不是说苍鹰营目无法纪吗？那我们就让苍鹰营‘规矩’一次给他看看。”
周望立刻会意：“你的意思是？”
“赵珩死在翠红楼，那地方龙蛇混杂，消息灵通。”苏念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清冷，“让苍鹰营去‘拜访’一下，问问老板娘，赵珩死前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动静闹大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苍鹰营办事，向来‘秉公执法’，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顺便……查查赵珩最近都跟哪些人来往密切，尤其是关于沈帅旧案的。”
“高！”沈砚眼睛一亮，刚才的憋屈一扫而空，“这招妙！既回应了他的参奏，又能名正言顺地查案。周怀仁那老狐狸知道了，怕是要气歪鼻子！”
周望也点头赞同，随即看向苏念，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还是王爷想得周全。” 他说着，很自然地拿起桌上苏念刚喝过一口的茶杯，凑到嘴边，也喝了一口。动作一气呵成，仿佛那茶杯本就是他的。
沈砚：“？？？” 他没看错吧？周望喝了苏念的茶？还是苏念喝过的那个杯子？这两人……啧啧，关系果然不一般！
苏念也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更烫了。他瞪了周望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什么怒意，反倒像是在说“没规矩”。
周望却像没看见似的，放下茶杯，还咂咂嘴，点评道：“这雨前龙井，味道不错。回头我让府里也备一些。”
苏念：“……” 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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