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怀疑对象,是整个出租屋里的人。将女人们排除,将老弱病残排除,还有有充分得不在场证明的男人们排除。
剩下的人正好是三个男人,正好一个人男人平时也健身,与“健壮”符合,另外两个男人,一个大学肄业整日以写网络小说谋生,另一个高中上完就不念了靠倒卖二手手机为生。没有前科,三个人还是被带到派出所问话,分别录制了声纹,让女人去听。办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女人已经对当天晚上的声音记忆模糊,无法再去判断了。
男人一口咬定就是这三个人干的,激动和当时怀疑房东三人干的没有区别。警方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个男人的。
女人无法指认犯人,这件事的调查陷入僵局。
二手手机落网,经过警方的多方盘查,二手手机是个毒枭的下线。据说他卖二手手机就是个幌子,他的上线还是个有头脑的人,别让别人起疑心才让他住这么个出租屋,其实银行账户上已经是有千万的人了。即使如此,还是每个月给老家的父母打两千块钱。
警方为了给二手手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成为警方的线人,放了一年多的长线,布了一年多的局,终于将这个跨越了两国边境的大毒枭落网。
不过,这件事是一年后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这样想来,这情侣一家被抢,还帮了警方不少的忙。他们如果没有被抢,就不会报案,不报案警方就不会查到二手手机的头上,二手手机不会成为警方的线人,那个毒枭也就无法落网了。
“我说呢!这年头还有人倒卖二手手机?”健壮的男人和人谈论起这件事又恍然大悟,“我说呢,当时在问他晚上去哪了,怎么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当时还以为真的是他干的呢!”
事情过去了一年,洗劫情侣的匪还是没有逮捕归案。
情侣依旧住在出租屋里,晚上的声音依旧,他们似乎并没有因为洗劫的事儿得到一点教训。
21岁的我,已经一年没有睡觉了。
【父亲】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我的父亲来到了出租屋,他大概是从谁的口中得知,我过得并不好,多方打听到我的消息,带了一些水果和一张卡。
我开门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来看我。
他走进屋内,对着这个屋子轻轻扫过一眼。与当初要把我赶出家门的语气不同,明显要柔和许多,“你19岁离开家,你有算过你从出生到19岁,喊了我多少声爸爸吗?”
我摇头。
父亲说,“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家,我答应你,所有的事,既往不咎。”
我没说话。
父亲继续说,“今年你21岁,我早已不再年轻。苒儿,我已经两年没有听你喊我一声爸爸了。”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我大致是可以知道的,他来找我又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一个男人的自尊和卑微,在亲情面前真的是不堪一击。
我笑了笑,近乎从鼻腔发出了嗤笑,“哼,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得好像,雍正在临死之前,说,嬛嬛你有多久没有喊我四郎了。”
父亲是没有看过甄嬛传的,他一定知道,这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