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杨办完事情后已是群星闪烁，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靠着微弱的灯光缓步到家门口，突然瞥见门下那一团瘦小的身影。
“小雪球？”白杨试探性问了句。
见没回答，他的心颤了颤。将手电筒的光往门口移，只见姜雪靠着门槛——睡着了？！
白杨不禁轻笑出声，打横抱着姜雪进屋。
看着时钟上的指针一圈又一圈地转过，姜雪还没醒，算了，抱她回家吧。
黑夜中的脚步缓而稳，忽然，白杨止步望着不远处的漆黑一片。
一般这个点村里人确实都要睡觉了，但姜雪不是还没回来吗？
难道是出去找人了？白杨略感抱歉，可当他打了个电话后未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紧扣的屋门。姜雪的班主任说，没接到她父母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上前敲了敲房门，却无人应答。
他抱着姜雪在那儿等了十分钟，晚风裹着凉意向他们席卷而来，姜雪把头埋在白杨怀里，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膛前的衣服，似一只受惊了的小兽历经苦楚好不容易才寻到个温暖的避风港。
白杨看着姜雪瘦小的身体，心里五味杂陈。
小时候，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听奶奶唤她“小雪”自己也跟着叫“小雪”，后来，他看姜雪活脱脱像个圆滚滚的雪球，哥哥长哥哥短地跟在自己身后，就改叫她小雪球。如今……倒不如叫冰棍。
怕她着凉，白杨只好又抱着她回去。好在还有一间客房，被子枕头什么的也都还没搬走。
第二天早上，姜雪醒来倒也没过多惊讶。
“醒了？来吃面，吃完送你去学校。”
“谢谢。”姜雪埋头吃面，突然问道：“白杨哥哥，你这次回来多久？”
“我过几天就走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姜雪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但也就片刻时间。她捞尽碗里的面，哦了一声，“我吃好了，走吧。”
白杨目送她走进校园后，那句几乎没有温度的“哦”伴着她停顿片刻的顿作在他的脑海反复播放，“她……是失望吗？小孩子生气怎么都喜欢冷暴力呀？”
白杨想到这儿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不觉，他走进了那家精品店。他透过橱窗看着那条手链。
银色链条上挂着一颗玻璃珠，里面那是——满天星？！周围还坠了个数字“7”与些许银色小珠。
“叮叮叮——”
“喂？”
“白哥，你所在的小镇的那所中学出人命了……”
还没等江轩说完，白杨就已跑到了学校。
“死者姜贝，男，初一***班，死因：玻璃瓶所伤，流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
白杨：“目击者呢？”
校长：“急救电话是用学校公用电话打的，可能出于害怕原因，那人只说这里学校有人受了重伤需要急救就走了。”
白杨：“监控呢？调出来。”
“请稍等。”校长让技术人员把那段视频调了出来道，“那里树影斑驳离路灯也远，大晚上的几乎什么都拍不清。”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监控画面，都没有什么疑点。
“等等！”白杨喊了一声。
“查到什么了吗？”江轩忽然从门后探出头问。
“看他们手上。”白杨指了指画面中的一群人，问校长，“您认得他们吗？”
“认得！”校长扶了扶老花镜，“他们是初三的学生，各科老师都曾和我反映过，说他们最初只是上课睡觉不听劝，后来就旷课去飙车，唉~”
“是谁打的急救电话？”江轩依门问了句。
“监控只拍到了背影，那人还戴着帽子。”技术人员想了想，“接到电话的医生说，听声音，是个小姑娘。”
白杨猛然想起昨夜帮姜雪脱鞋时，她的鞋底沾的泥土中混着些许血迹。
难道……
“把监控调出来！”白杨这声，连江轩也被吓了一跳。
真的……是姜雪！
即便戴着帽子，只拍到背影，可她的身影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诶白哥，你去哪？”江轩看白杨出去，忙问一声。
白杨：“找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