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帮姜雪请了下午的课假,等姜雪情绪稳定下来后,带她去饭馆吃饺子。
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不想让白杨等太久,姜雪埋头吃的很快。
“咳,咳咳!”
“你慢点儿,不着急。”白杨递给她一杯温水,“我帮你请假了,记得去上晚自习就行。”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姜雪抬起头问。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因为她叫自己哥哥?因为姜雪很可怜?因为他们是朋友?因为……
也许他从未想过为什么,对一个人好需要什么理由?这世上本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是道不明个所以然来的。
见他没回答,姜雪也没问了,继续埋头吃。
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白杨结账后就送姜雪去学校。车子没开过来,所以是步行。
路过一个精品店,姜雪的视线落在橱窗里的手链上,脚步也不觉放慢下来。
不过很快,她又踏着大步穿过那家精品店,仿佛刚才所察是白杨的错觉。
白杨送她去学校后接到拆迁队的电话,转身去办理相关手续 。
学校里,周曳搭过姜雪的肩膀,一脸八卦问:“小雪,刚才那帅哥谁呀?”
姜雪想了很久,似乎没有一个词能确切地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是一个哥哥。”说实话,姜雪真的不希望白杨只是一个哥哥。
“噢。”周曳一脸可惜,又问道:“你那录音笔对你为什么那么重要啊?”
“那支笔……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在那个经济尚不发达的年代,这支录音笔是那人送给奶奶的最宝贵的礼物。他们约定一起考去远方的大学……
最后奶奶输了,她被迫留在村里结婚生子赡养父母。在后来,她在父母的遗物中找到了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
那天姜雪记得很清楚,向来任劳任怨的奶奶抱紧她哭了起来,嘴里语无伦次,还哭着哭着就笑了“我赢了,我明明赢了……可我输了,我输了……哈哈哈,我输了呵呵呵哈……”
她临终前将录音笔给了姜雪,她希望姜雪能赢,她希望小雪能去到自己去不了的远方。
“对不起啊。”周曳意识到自己问到姜雪的伤心处了,小声道歉,“那……你找到了吗?”
姜雪摇摇头。
“好啊,那小兔崽子敢骗我,走,我陪你去找他。”周曳说着,撸了撸袖子。
姜雪:“曳姐,我自己去,你先回教室吧。”
“我……不去就不去,让他欺负你算了。”周曳松开揽着姜雪的手,朝教室走去。
姜雪来到姜贝所就的教室门口,见他还没来,她靠着走廊栏杆在外等。
“喂,知不知道这支笔是谁的?”楼下上来几个染发黑衣男生,一旁的一个小弟举着一支笔问姜雪。
那支笔……
“你们找姜贝?”
“呵,姜贝,老子TM记住了。”带头的男孩说完,便带领着那几人走了。
姜雪刚才看了一眼前面的男生,他头上围着纱布。姜雪似猜到了什么,转身回了教室。
上完晚自习,姜贝的一个同学凑到他耳边悄咪咪地说了些什么,姜贝就往后山竹林走去,那同学也赶紧收拾好书包回了家去。
“姜雪,一起回家吗?”
姜雪:“不了,我有点事,你先走吧,注意安全。”
“哦,行吧,你也早点回家。”
收拾好书包后,姜雪看着教室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数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姜雪往校园无监控的地方转了转。
正要走近竹林,她猛地贴在一棵大树后。等一群人翻过竹林外的围墙离开后,她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树后走出来。
沙沙的从竹叶上踏过的脚步声打破了竹林的静谧,仔细听还有隐隐的急促的呼吸声。
竹林深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影,许是听见有人来了,那人虚弱地喊道:“救……救命……救我……”
姜雪走近却没管地上的人,打开电光微弱的手电筒,扒拉着竹叶开始寻找东西,最终在那人不远处拾起正在录音的录音笔。
那人突然抓住姜雪的鞋子,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求你……救……救我。”
姜雪关掉手电筒,厌恶至极地往他伸来的手上狠狠踩了一脚。
“啊!”那人吃痛一声。
这时,一道晚就寝的铃声响起,将这道嘶吼声掩了下去。
挣脱后,姜雪绕着没监控和监控盲区的地方绕到教学楼的几棵大树下。
正准备回去,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两个人影,他们跪在棺椁旁撕心裂肺的哭泣。
姜雪攥紧笔讽刺地笑了笑,却还是在犹豫中戴上衣帽,靠着教学楼墙壁低着头走到公用电话处,拨下了急救电话。